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只凭武力就可以解决事情的年代了,虽然武力直到现在都是最直接的手段,但已然不是最有效的了。
刘云长直到此时这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是要靠这膀子力气和本事吃饭!
车子晃晃悠悠的终于到了崇明县,而到了这儿,刘云长显然就不怕了,毕竟这个面积不大不小的岛屿,自己早在小的时候就跑了个遍,更何况到了这儿就离家不远了,几十里地对于这个步兵出身的汉子来说,也就是脚板一颠的事情。
刘云长这一路走的可谓是归心似箭!可是就在他站在村口,望着已经被夷为平地的村子,望着那清理着建筑废料的工人们,突然间的手足无措了。
自己的家呢?年迈的双亲和弟弟呢?这些个问题一下子都一股脑的涌到了他的脑海里,而他在想到全家终于抵抗不住强拆的压力,被人迫害到无家可归的样子时,刘云长的拳头就再次握的嘎巴嘎巴响。
已经被无法预知的念头和担心搞到几近怒火中烧的刘云长,在最后残存的理智的驱使下,还是冲进了刚刚完成迁移的村派出所里,可是令他一愣的是派出所里只有一个老孙和一个看样子就像是实习生的年轻小子。
“所长呢?”刘云长问道,因为在他看来,那个落魄的所长无疑就是在这个村子里,唯一能懂他的人,也是他唯一能够看得上的人。
老孙抬起昏花的老眼一看是刘云长,顿时笑了出来,说道:“所长他又被调回市里了,我估计这次是有福喽!”
老孙还是那个派出所最老资格的警员老孙头,而关了宫嘉希和周亚夫禁闭的老李在那件事不久之后,就被扒了官衣,而相比之下所长无疑要幸运的多,至于说谁把他调回到市里的,相信除了宫嘉希以外,旁人还真没那个能耐。
“你先别着急,等等啊!”
没等刘云长再次问话,老孙头就率先话堵住了刘云长连珠炮似的问题,而他在拿起电话后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两句后,就开始将刘家的变化絮絮叨叨的对刘云长说道,从一开始的遇到贵人相助,再到县长派人亲自和村长帮助老刘家搬家,最后再到现在住的宽敞明亮的安置房,一桩桩一件件说的刘云长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置信。
“哥?!”
老孙头的话还没说完,村派出所办公室的门口就响起了一声既惊讶且惊喜的声音,刘云长回身抱住了自己的弟弟,激动的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安置房就在镇子上,刘云长别过了老孙头后,就跟着弟弟回到了那个可以真正称之为家的地方,进门第一眼的他就已然将宽敞明亮的房间布局尽收眼底,而那些个崭新雪白的上下水天然气暖气管道不无在显示,这里已然与村子里那个破败的小土房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儿子回来了老两口自然是比谁都高兴,老头亲自又是买菜又是下厨的做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而老娘则因为喜事也多吃了碗饭,这在刘云长看来,似乎比什么都强!
坐在饭桌上的刘云长动容的差点没掉下泪来,回想着以前的种种,自己非但没给家里改善什么,反倒弄的自己锒铛入狱,这残酷的现实不得不说已经把一个颇有傲骨的汉子折磨到几近崩溃的边缘。
不过既然一家人已经团聚了,自然是比什么都要高兴的事情,而刘云长在平静了情绪过后,通过与家人的沟通这才得知,原来自家生活的突然改善是因为一个叫宫嘉希的贵人帮助下才得以实现的,而自己出狱的原因虽然是原告方撤诉了,但是相信以刘云长的眼光看来,不难现能让那帮子地痞无赖服软,也是因为这位贵人的鼎力相帮!
宫嘉希这个名字对于刘云长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陌生了些,可就在他竭力的搜索脑中这个名字的片段时,刘云长的老父亲却从一个小锦盒里摸出一幅做工十分精湛,但惟独有一条腿上有明显胶粘痕迹的精美眼镜来。
“儿啊,这幅眼镜,可是咱家大恩人宫先生的,你若是有机会见到他,就还给人家,另外还替你爹你娘给他带句话,就说他对咱家的大恩,咱老刘家永远也不忘!”
“知道了,爹。”刘云长嘴里含着一大口饭哽咽的应承着,而他的手此时却将那副眼镜紧紧的攥在手里,同攥着那九十块钱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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