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也不知是怜惜宋端午的苦情,还是在嘲笑世间男女的多情,总之当天空中开始飘散起纷纷扬扬的雪花时,宋端午则刚好看到这昏黄路灯下缤纷的一幕。
上海鲜少下雪,像这么大的更是罕见,可是就在路人们都沉浸在惊喜的欢乐中时,谁又能想到,在这雪夜里还站着一个捧着一篮子鲜花,抬着头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的傻子呢?!
雪夜,又是雪夜,每次受重伤的时候都是雪夜!宋端午心里如是想道。十几年前被母黑瞎子差点拍死的是在雪夜,如今被爱情伤到刻骨铭心的仍旧是在雪夜。
只不过两者不同的是一个是在**,一个是在灵魂。
突然间一片雪花落在了宋端午的脸颊上,继而纷纷扰扰的雪片都在脸上蔓延开来,宋端午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不去管,任由雪花在脸上渐渐化成了雪水,继而成了水珠顺着脸庞缓缓流下。
有一滴流到了嘴边,宋端午情不自禁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冰冰凉冷丝丝,还略带一丝苦涩的咸味,宋端午这才知道,原来脸上的水珠可不仅仅是雪水那么简单,似乎还有泪水!
当泪水和雪水混为一体的时候,就连本人都分辨不开了,就像有人夏天站在雨里宣泄着内心的失望一样,为的就是掩盖泪流满面的哭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突然间雪下得更大了!
而此时宋端午却猛然的睁开了眼睛,没有泪光也没有暴虐,有的只剩下了心力交瘁的血丝。他明白此时需要一个略作休息和略作宣泄的地方。
宋端午将脸上所有的湿润都擦拭干净,显然这个犊子的自我调节能力终于奏效了。而他当抱紧了怀中的花篮信步向前走去的时候,连一眼的不舍回眸的没有,毅然决然的再不留恋!
‘这个也送给你,替我祝姐姐永远年轻漂亮,也祝叔叔你永远幸福!’
不知怎地小女孩的话语突然在宋端午的耳畔回响起来,宋端午苦涩又带着无可奈何的潇洒一笑。
“幸福?对!小纤你一定要幸福!”宋端午嘴角还残留着莞尔,同时心里也在祝福。
一定要幸福!
这日的傍晚,上海终于迎来了罕见的大雪。
穿着一身从当铺里赎回来的长袍马褂的老刘头站在桃园酒吧的门外面,看着满天飘散的雪花,不禁连连感叹。
此时的他鼻子上依旧架着那副圆圆的老式墨镜,虽然那个上书仅有一个‘青’字的卦幌子没在手边,可是这也丝毫影响不了他一副的高人气派。
此时叫他老刘头,倒不如叫他淮南刘青田来的更合适。
“嘿嘿,瑞雪兆丰年啊!”刘青田伸手接了一片雪花过来,冷丝丝凉冰冰的在手心里化成了一团小小的水珠,刘青田伸手在大褂上擦了擦,笑道。
看得出来,这老一辈的人到底还是喜欢念叨些俗语,正如他看不惯桃园酒吧里那些穿着暴露的男女一样,尽管这老货曾经不止一次的留连于各大中小按摩场所,可是若是按照赖大狗腿子的话来说。
那就是古时文人雅士多喜留连风尘烟花之所!
对此刘青田深以为然!
当然这老货可以做到在按摩单间里,光着屁股蛋在年轻娘们的身上耸动,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看得惯平日生活里的种种前卫行为,比如年轻男女在酒吧里的群魔乱舞。
这也就是为什么刘青田不在桃园里坐着,而跑出来看雪景的原因。
雪越下越大,渐渐地成了落英缤纷的趋势,也正是因为这雪,则让刘青田忍不住的感叹了一声:“好雪!”
于是他又重新接住几片雪花,像个孩童一般的用舌尖一尝之后,却‘咦’了一声。
“怎么有点苦涩?!”刘青田心下暗自纳闷。
想到此处,刘青田不禁左手即时占起一卦,可是这一算之下,脸上的微笑登时浮现了出来,将刚才的疑惑顿时驱逐殆尽。
“哈哈,罢了,罢了,老头子我不走啦!”刘青田捋着山羊胡子自顾自的得意感叹道:“三小子,这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咸你现在已然尝遍了,蜕变之后就该你一飞冲天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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