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苦笑一声,正色道:“在这件事上,我是他们的目标,但关键不在我的身上,而在你的身上。他们的谋算并不复杂,不外乎就是拿你与韩邀月的恩怨做文章。”
秦素沉思片刻,摇头道:“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李玄都问道:“你有其他的想法?”
秦素道:“他们想要动我,势必会把爹爹牵扯进来,秦李两家结亲,也牵扯到了李家,那么师父也不能坐视不管,牵扯太多,不是一个张静沉可以掌控局势的。所以我猜测,正一宗可能会多管齐下,我只是其中的一个点。”
自从李玄都和秦素定亲之后,秦素便随着李玄都改口称呼李道虚为师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道虚对待秦素也的确不同寻常,就连仙物都可以相借,真正的师徒也不过如此了。
李玄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正所谓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他们肯定还有其他后手。”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李玄都已经出手设下了禁制,旁边的法空无法听到两人的对话内容。
便在此时,一道剑光自天际闪过,然后停在秦素的面前不远处,是一封飞剑传书。
秦素从飞剑上取过传书,飞快浏览一遍之后,脸色微变。
李玄都问道:“谁的传书?”
秦素回答道:“是女菀的传书。”
虽然玉清宁与李玄都也有交情,但是自从李玄都修养以来,一切传信都是由秦素代为收发,再加上玉清宁与秦素的关系也是极好,所以还是直接给秦素传书。
李玄都略感意外,问道:“女菀有什么事?”
秦素犹豫了一下,“是淑宁出事了。”
李玄都皱起眉头,立时就想到了张静沉之事,问道:“他们把主意打到淑宁的身上去了?”
秦素将玉清宁的传书交给李玄都,“虽然还没有证据证明是张静沉指使的,但多半与他脱不开干系。”
李玄都接过玉清宁的传书,大体看了一遍,脸色微寒,“素素,你立刻给女菀回信,请她动身前往江州,我们也去江州,面谈此事。”
“好。”秦素干脆利落地应下,开始准备回信。
传书的内容十分简单,大概就是说周淑宁在外游历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与正一宗的弟子起了冲突,结果是正一宗弟子身死,周淑宁则被随后赶到的正一宗高手擒拿,已经被带回到云锦山。如今萧时雨还在蜀州天苍山治伤,玉清宁代为主持玄女宗,遇到这样的事情,又牵涉到正一宗,她觉得事关重大,便想请李玄都出面。
如果是以前,李玄都恐怕不会多想,只当是晚辈之间的事情,可现在李玄都却是不能不多想了。
秦素很快便给玉清宁回信完毕,然后说道:“现在形势已经明朗了,张静沉的计策就是广撒网,总有你看护不到的地方,只要他能拿住你的软肋,就能要挟你,让你投鼠忌器。”
李玄都语气冰冷,“难怪张静沉不曾亲自前来,原来他另有‘要事’,这与江湖中的绑票行径有什么区别?现在人已经被绑了,我们很快就能收到勒索信了。”
秦素安慰道:“没想到张静沉竟然如此下作,走到了这一步。不过大势尚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张静沉此举无疑是将玄女宗推向了我们,俗语道:‘崽卖爷田不心疼’,经张静沉这么一折腾,老天师耗费无数心血整合的正道六宗,已经是分离崩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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