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奇看了眼醉春风,端起酒杯,说道:“既然是天乐教主的酒,自然是要喝的。”
他双手捧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直直地望着醉春风。
醉春风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眼前,说道:“喝一杯说一句,第一句话,自古事二主者都没有好下场,青鸾卫想要让我们改换门庭,不能只是说说而已,总要拿出些诚意。”
赵五奇沉声道:“天乐教主可以放心,我青鸾卫又不是要毁了‘天乐桃源’,自然要早作准备,至于司礼监那边,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就连自家的织造局和市舶司未必能安然无恙,更遑论位于中州的‘天乐桃源’。”
醉春风喝了一口酒,说道:“赵大人这话说得不对,如果真如赵大人所说,司礼监保不住江南的江南制造局和各州市舶司,那么对于仅剩的‘天乐桃源’,只会更加重视,半点也不肯放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赵五奇摇头道:“就算司礼监会丢掉织造局和市舶司,那也不会是一日之功,这将会是极为漫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中,他们一定会全力去保织造局,而无暇他顾。”
“有道理。”醉春风表示认同,然后举起被斟满的酒杯,继续说道:“第二杯酒,我想请问赵大人,如何帮我登顶天人境?莫要说些水磨工夫的虚话,若是如此,我自己就行,不需旁人来教。”
坐在赵五奇身旁的女子又给他的酒盏中倒满了酒。
这回不用醉春风劝酒,赵五奇已经端起酒一饮而尽,坦言说道:“此事非是赵某可以为天乐教主解惑,待到陆都督到来之后,她会亲自为天乐教主答疑解惑。”
虽然这个答案并不能让醉春风十分满意,但也不能说不满意,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将杯中之酒饮尽,大声道:“倒酒。”
旁边的娇艳女子给他那盏里倒满了酒。
醉春风一手端着酒杯,伸出三个手指,“这第三杯酒,我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只是单纯地敬赵大人一杯,赵大人一定得喝。”
赵五奇没有推辞,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三杯酒之后,赵五奇起身告辞。
醉春风也未过多挽留。
待到赵五奇离去之后,醉春风独自端着酒杯来到殿门前,虽然整座大殿只有一层,但是因为所在位置地势极高的缘故,站在殿门处可以俯瞰整个“天乐桃源”。
在醉春风的脚下,是一层层的楼阁,傍山而建,猛地望去,好似是一座巨大无比的琼楼,耸立于山腹之中,只要身在“天乐桃源”中,无论身在桃源何处,抬头便可望到,而独属于醉春风的大殿更是醒目,乃是“琼楼”最顶层,这也是醉春风平日里不愿在此悬挂大红灯笼而用荷花灯的原因,如果悬挂灯笼,整座大殿灯火煌煌如白昼,整座城都能仰头看到这座天上仙宫一般的大殿。那这儿便不是醒目,而是扎眼了。要知道这“天乐桃源”中的来客非富即贵,若是太过冒头,也并非好事,如今可不就是引来了青鸾卫?
不过话又说回来,醉春风最喜欢的事情,还是站在这儿俯瞰整个“天乐桃源”,每每站在这儿,他都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他才是此间帝王。
醉春风向下俯瞰,眼神晦暗中透出炙热,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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