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磐玄宗的少宗主,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居然……居然被……
这是何等的大辱!
砦克邪的吼叫瞬间震下了所有的声潮。
云澈怒然转身,手中连城剑举起,直指砦克邪:“磐玄宗主!你好大的胆子!深渊骑士在侧,你竟敢干涉和扰乱战场!你这是不将净土的威严放在眼中吗!”
云澈的声音比之砦克邪好还要震耳,一个奇大无比的屎盆子也随着这声义正言辞的暴吼“咣当”扣在砦克邪的脑袋上。
尤其“净土的威严”这几个无比吓人的字眼,刺心的凉水般泼在了砦克邪的脸上,让他外释的玄气猛的凝结。
另一侧正忙着抢救万重岳和万重山,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发作的万巍也一下子收住了即将爆发的怒气和玄气。
“你……你!”砦克邪手指云澈,浑身发抖,整张面孔因上涌的血气而一片赤红。
唯有残存的那一丝丝理智,死死拽着他将云澈当场轰杀的冲动。
“我如何?”云澈晃了晃动手中之剑,那在天道劫雷下比钢针还硬挺的头发生生化出一层淡赤色的剑罡,直指砦克邪的鼻孔:“莫非我有什么违背战场规则之处?”
“你……你!!!”砦克邪眼球外鼓,几近爆裂。
他这辈子不少次被人用剑、用刀、用枪、用戟指着,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人用儿子指着。
这是何等的滑稽,何等的奇耻大辱。
今日之前,砦连城是麟渊界年轻一辈第一人,人人提及,无不赞叹敬畏。
而今日之后,只要提及砦连城,谁不赞一句……三息溃败万仞宗十大玄者的绝世好剑!
怕是再往后千百年,麟渊界都再找不出比这更大的笑话。
“磐玄宗主,”西门博容出声:“还望冷静,此为麟神之会,勿要冲动。”
我冷静尼玛,换成你儿子试试!砦克邪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抖,口中的每一颗牙齿都被他生生咬出了血,他死盯着云澈,用自己所有的理智发出声音:“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心思歹毒……辱
人过甚……”
“杀人会违反战场规则。”云澈不急不缓的道:“但辱人不会。”“战场规则还是你磐玄宗主亲口宣读,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云澈脸色变得肃然,再一次义正言辞:“自己宣读的规则,竟如此明目张胆的徇私违背!看
来你磐玄宗在麟渊界作威作福久了,果然早已不将渊皇的恩赐、净土的威严放在眼中!”
“你!!”一口老血涌到砦克邪喉底,险险喷了出来。
“磐玄宗主。”西门博云出声:“退下!”
砦克邪胸口剧烈起伏,他连吸数口大气,才艰难的将玄气收回:“是砦某一时鲁莽,还请骑士大人恕罪。”
西门博云目光垂下,淡淡道:“战场继续。”
云澈却是猛然抬头,目光直视向西门博云:“继续?他磐玄宗主扰乱战场,属于严重违逆战场规则,难道不应该受到惩戒?仅仅就只有‘退下’二字?”
麒麟神域的气氛陡然一凝。
赫连玲珠、枯弦、陌苍鹰等人的脸上更是露出惊吓之色。
因为云澈此言,竟分明是……对深渊骑士的质疑与指责。
西门博云眉头微沉,冷冷而语:“磐玄宗主确有冲动,但事出有因,又及时收手,且并未造成实质干涉。”
“没有实质干涉?”
话音一落,云澈暗中玄力一吐,带起一股血流从他的嘴角“噗”的涌出。
同时手指往嘴角一抹,带起一抹猩红刺目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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