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虚弱的抬起头,声音很轻,仿若风一吹就碎了。
他道:“学生……不曾……”
四喜是大内第一高手,在未惊动四喜的情况下,那贼人能潜入公主府,说明身手非凡。
萧长宁松了口气,她垂眸,目光微冷,问:“认错吗?肯向本宫低头吗?”
赵渊人虽虚弱,那目光却是执拗的,带着一股韧劲,他道:“殿下,学生、学生何错之有。”
“好。”
萧长宁转身走到廊下,脚底火辣辣的疼,她却不甚在意,比起脚底那微不足道的烫伤,赵渊的不听话和昨夜被贼人凌辱更加让她痛恨。
她说:“既如此,那便继续跪着,谁也不准给他送吃食,本宫就不信了,这世上竟真有人宁死不屈。”
“是,殿下。”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有趣不是吗?若是赵渊也同他那些同窗一样,谄媚奉承,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如赵渊这样的人,才具有挑战性,征服起来才更有成就感。
萧长宁身子四处都酸疼的厉害,不想动,躺在屋内静养着。
萧长宁对四喜道:“去叫府医过来。”
“是。”
萧长宁府中的府医皆是宫中御医,若被府医知晓她需要喝避子药,恐怕不日这事就要传到长昀那里去。
四喜正要离开,萧长宁立马又叫住了他:“等等!不要叫府医,去将城南那位妇科圣手请来……私底下悄悄的,莫要声张,此事若被除你我外第三个人知晓,本宫拿你是问。”
“奴才明白。”
四喜出去后,萧长宁微微皱着眉,她胸口处堵着一口气,难受的紧,看到院中跪着的赵渊后,那口气瞬间堵的更厉害了。
近日诸事不顺,她要找个时间,去寺庙里拜一拜,去去晦气了。
一甲那些新科进士起身后,要过来向萧长宁道别。
被萧长宁给拒绝,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下人过来传话:“殿下,江蓝生及其同窗,想过来同赵公子说几句话。”
“准。”
“是。”
不多会,江蓝生和几个学生便不约而同的打了伞走到院子里,这些人里,只有江蓝生是纯粹为了赵渊而来。
江蓝生站在赵渊面前,他说:“一夜了,你再跪下去,身体就要吃不消了,赵渊,服软吧,这是长公主府,不是外面。”
赵渊透过雨珠子,望向大殿内的人。
他抿了抿唇,道:“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不必了……”
江蓝生眉头越皱越紧,“赵渊,你到底懂不懂,这里不是你家乡颦州,是天子脚下,行差踏错半步,你这条命就要没有了!赵渊!若非你我是同乡,你以为我会冒着得罪殿下的危险过来劝你吗?”
“算了,蓝生,别理他了,你说再多他也不会听,人总要吃了苦头才知道后悔,他还以为这里是国子监呢,以为有才华就能让祭酒一直庇佑他吗?”
“就是,他不要命,我们还要呢,蓝生,我们走!”
临走前,江蓝生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远在颦州的老娘考虑。”
学生们不舍得看了眼大殿,道:“真可惜,临走前没能见上殿下一面。”
“殿下今日身子不适,我们还是莫要叨扰了。”江蓝生说。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