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玺红着眼大笑。
他笑得癫狂。
“是,我没有策略!可我至少能手刃仇人!
“魏玠,你敢发誓吗?你敢说,你留着那狗皇帝的性命,不是因为昌平公主吗?
“你怕做得太绝,公主会恨你,再也不理你、
“承认吧!你就是这样瞻前顾后,既要报仇,又要女人……”
魏玠的眼神渗着寒意。
他冷声道,“我和她再无可能。留着太上皇的性命,与她没有半点干系。”
魏玺已然被仇恨冲昏头脑。
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想杀光那些仇人。
“最好没有!否则我不会放过她,任何会阻碍我们报仇的,我都会除掉她!
“不,不管有没有关系!我都会杀了她!杀了狗皇帝,杀光他的所有亲人!我要让他像我们一样!”
曾经的魏玺虽然疯,却还有理智在。
而今他连一丝理智都没了,心里只剩下报仇。
魏玠很想打醒他,但,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哪怕魏玠自小就不喜欢这个弟弟,可真的遇到事儿,他仍会下意识地护着这个至亲。
他可以折磨魏玺,甚至杀了魏玺,但别人不能。
魏玠忘不了,那日他潜入陇右城内,见到魏玺的那一幕。
彼时,魏玺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最绝望的是,他被灌了药,沦为那些官兵的玩物。
曾经一身骄傲的魏家公子,变得人人都能欺辱。
而最疼爱他的母亲,为了魏家,只能抛弃他,选择守护魏家的家业。
见到前来营救自己的兄长,魏玺痛苦哀鸣。
他质问——“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才来救我!不,你不会来的,是我的幻觉,你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为了那个女人,你抛弃魏家的一切了,也包括我这个亲弟弟!”
那时候的魏玠,头一回对这个弟弟有了自责。
也正因为如此,不管现在魏玺做得多过分,魏玠都不会真的重罚他。
但魏玺不满足。
他仿佛失去心爱之物的孩童,哭闹不止。
“放开我!我要去玉阳山,我要去皇宫,我要杀光他们!”
看他满脸的泪水,魏玠不似先前那样冷漠,他的语气缓和下来,甚至有几分温和。
“再等一等。
“等吞灭藩国,等我们在藩国的土地上重建魏家,届时,那个人,任由你处置。”
闻言,魏玺出奇地平静下来,流着泪笑问。
“真的吗?兄长,你没有骗我?哪怕……哪怕那个女人来求你,你也不会改变主意的,你也会让我杀了狗皇帝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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