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叠着纸钱,手指已然沾染了不净的颜色。
桌上放着一大堆叠好的,可她手上动作不停歇,就像陷入某种走火入魔的境地。
丫鬟在身边伺候着,隐忍劝道。
“少夫人,夫人有令,不可让人知晓府里的事。”
宁栖梧动作没停,低语冷嘲。
“弑兄夺位,这样的丑事,是不能让人知道。”
不设灵堂,还不许私下祭奠,这样的事,也只有婆母那样冷酷无情的人才做得出。
“可即便瞒着外头又如何呢,这宅子,早晚要易主了。”宁栖梧垂着眼,敛下一抹浓重的悲哀。
半个月前,夫君归来,她有多欣喜,而今她就有多绝望。
丫鬟为了让她有个念想,悄声告诉她。
“少夫人,奴婢打听到,夫人今晚外出了。这些日子,若非重要的事,夫人从未出过门,何况是在大晚上的。她想必是去见那位公子了。”
这丫鬟是她的亲信,先前夫君还活着的事,以及双生子等种种传闻,宁栖梧都是让这丫鬟传出去的。
是以,丫鬟晓得的事不少。
听闻婆母有所行动,宁栖梧这才有了其他的表情,手里的动作微微一滞。
“是吗……”
她看着那一堆纸钱,惭愧之情排山倒海而来。
……
昭华下榻在驿馆。
她非习武之人,却还是察觉到周围的异常。
似乎多出好几双眼睛,暗中窥察着。
那些人并不隐藏自己的存在,甚至在阿莱揪出其中一人后,那人堂而皇之地称。
“我等是奉驸马之命守卫公主。”
这是谎话。
若真是魏玠的人,他必然先知会她。
想来是魏家的亲卫,盯着她,用来拿捏魏玠的。
昭华不慌不忙的,假装不知真相。
她让阿莱放了人,又暗中派人去陇右,看看是什么情形。
然而,派去的人还未向她复命,次日一早,魏家的管家先来了。
昭华见过他。
她初次来上尧赈灾时,就是这管家奉命送来粮食。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