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着太子低吼。
“不知情?他怎会不知情!
“那是他的私宅,看守何其严密!没有他的允许,宝物怎会进了他的口袋!
“皇儿,听母妃的话,从现在开始,谁的话都不要信!
“你要把母妃救出去,母妃再也受不住他们的审问了!”
她现在精神恍惚,一听到铁链碰撞的开门声,就如惊弓之鸟。
身上的伤口新的叠旧的,丑陋不堪。
夜间要与老鼠为伴,整夜的睡不着觉。
吃的是粗槺烂叶,难以下咽。
连出恭都只能用那一个小桶……
这样的日子,简直像地狱。
她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她只知道,只要把案子了结,证明她没有私藏那些宝物,她就能够出去了。
哪怕待在冷宫,也比待在这里强!
太子何等聪明。
母妃方才这话的意思,他一听就明白了。
但他十分错愕,没想到会是从她口中所出。
他定定地瞧着眼前的人,有些失望地问。
“母妃,您是要儿臣将过错都推到舅舅身上吗?那是您的亲兄长啊!”
杨贵人看着她的儿子——这是她的依靠,是她唯一能够仰仗的。
她深谙他的性子,重情重义,无法狠下心来做事。
但他也是颇有孝心的。
杨贵人撩起自己的袖子,给他看胳膊上的伤口。
“皇儿,难道你忍心看着母妃继续在这儿受折磨吗?”
太子面露不忍,紧皱着眉头,“母妃……”
杨贵人又趁机缓和道。
“母妃又怎么舍得陷你舅舅于不义呢。
“可你现在只有先将母妃救出来,母妃才好跟你一起想法子,再救你舅舅。
“这是一个局,专为我们母子而设的,小不忍乱大谋,再耽搁下去,你这太子之位都要岌岌可危了啊!”
顷刻间,太子陷入两难。
……
昌平城。
昭华赶走郡守派来的男子后,郡守非但没收敛,还变本加厉。
他只当是公主不喜欢那样的,又送来其他类型的美男子。
哪成想公主统统不要。
他又变着法子,把人往魏玠的院子里塞。
于是这天晚上,魏玠刚泡完药池回来,就看见自个儿院内有名美男子。
那人毕恭毕敬地对他行礼。
“见过公子。”
魏玠眉头敛起,看向陆从。
陆从也是满脸困惑。
不晓得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主子也不好男色啊!
魏玠表面不动声色,让陆从私下打听。
陆从这一问,差点惊掉下巴。
他跑回来复命,脸上皱巴巴的,一副像哭又像笑的表情。
“主子,原来……原来那人是来向您讨教的!”
魏玠正在内室更衣。
隔着一扇樟子门,问,“讨教什么。”
陆从低着头,难以启齿。
“他们以为您是公主的……面首。”
啪嗒!
魏玠手里的腰带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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