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昏主乱纲常,社稷危倾意未央!
不辨忠奸任佞幸,苍生受苦泪千行!”
此诗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在辱骂皇帝,怪不得国子监教习和越王李恒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诗中昏主自然是李素,而奸佞除了首辅曹岩还有谁呢?一首诗直接辱骂夏朝地位最高的两位大人物。
这个名叫孙弈辰的青年男子,胆子的确很大。
顾景煜又来到三位国子监教习面前,拿起孙弈辰的另外两首诗看了起来
“残云黯黯压城头,国势倾危涕泗流。
烽火连天惊日月,繁华落尽剩哀愁。
宫墙颓圮悲风绕,黎庶凄徨泪眼啾。
末世悲歌何处尽,斜阳无语照荒丘。”
此诗分明是一首国破家亡的悲情诗,夏朝现在可还没有亡国,孙弈辰作这样的亡国诗,很难不让人觉得他是在咒夏朝早日灭亡。
虽说此诗的确不太符合当下,但是顾景煜却觉得这首诗在某种程度上并没有错!
诗中所描绘的国破家亡的场景,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不是不可能出现。所有人都知道照现在的局势,夏朝必定亡国,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上一句。
有畏惧曹岩权势,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辈,与他们相比,孙弈辰的确是个异类。
自打自己来了京城,所有人都畏惧曹岩,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敢辱骂曹岩辱骂皇帝,不愿意同流合污之辈。
这么想着,顾景煜看到了孙弈辰的第三首诗:
“胸怀壮志意翩翩,欲展宏图却枉然。
空有豪情千万丈,无人识我困流年。
良驹伏枥嘶声咽,贤士埋名血泪涟。
何日风云能际会,扬眉吐气上青天。”这首诗意在胸有雄心壮志却得不到施展,对自己才华的肯定和对当下局势的暗讽。
顾景煜点了点头,这个孙弈辰他倒是觉得不错。有雄心有志气,不愿意趋炎附势,不愿意同奸佞妥协,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李修筠此时凑了过来,看了看纸上的内容笑道:“如何?这人的才华可还行?”
李修筠顿了顿接着说道:“孙弈辰!这位可是此次恩科的状元!”
“状元?”
顾景煜惊讶道:“既是状元为何不在朝为官?”
孙彦辰的衣着打扮以及自称学生,都足以说明他并没有官身,好歹是一届状元,怎么会连个翰林院修撰都捞不到。
在场众多人显然是知道原因的,他们个个看着孙彦辰,有嘲讽也有惋惜。
李修筠摇头说道:“大殿之上公然顶撞皇帝,被皇帝下令夺了功名!”
顾景煜闻言看向被护卫架着的孙彦辰,上前两步问道:“后悔吗?你若不顶撞皇帝,现在可不会沦落到此种境地!状元出身,你的未来不可限量!”
孙弈辰嗤笑一声说道:“世子殿下!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有些话总得有人去说!
正因为我是状元,血能溅的高些,听到的人能更多谢!因此哪怕是顶撞陛下,哪怕是功名前途尽失,我亦无悔!
不是每个人都像世子殿下这般生来就拥有一切,生来就站在高位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我是读书人,书中只教了我忠君报国,没教我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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