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霜雪微微一惊,她自然是和张泰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他竟然是帮夏朝皇帝办事,可是为何又不将我和通天神卷的消息上报京城呢,这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罢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
“张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人,不过我也不傻,能够猜到大人今天请我来的用意!”
张泰自知自己这点小心思瞒不过眼前少年,于是只能讪笑着,装出不好意思的姿态。
顾景煜将剥好的虾放入齐霜雪碗中,少女神情平静,似乎早已习惯,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人这一生为了利益而来,为了欲望而活。色欲权财是人之本性,谁也避免不了。就像人们去佛前乞求,不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吗?于其说是拜佛,不如说是拜自己的欲望。”
顾景煜目不斜视,继续说道:“张大人想做什么,我心里很清楚,无非就是在有生之年,再往上爬一步。我能够理解,毕竟谁不想手握大权,拥揽巨额财富,将这世间所有人踩在脚下呢!”
张泰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对少年的敬佩更多了几分。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更被天子委以重任,日后少年成就定然非凡,恐怕超过大学士也不是没有可能。
为什么都是年轻人,这顾公子就这么优秀,他那个死了的儿子就只会给他惹事。
真是不能比啊,一比气死人。
顾景煜瞥了一眼张泰,嘴角一扬,说出了张泰最想听到的话:“我虽不才,却与吏部许尚书有些交情,张大人想要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泰脑中轰鸣一声,顾景煜居然和掌管着天下官员升迁任免的吏部尚书有交情。
吏部尚书是什么人,只要一句话,便可以让官员升职和贬谪。他一个小小的县丞,哪怕是往上升一级都是好的呀。
这条大腿有些粗啊,他张泰感觉有些抱不住。
却在此时,顾景煜的话锋陡然一转:“只是打铁还需自身硬,张大人想要升官发财,还是得靠自己!”
张泰听出了少年言语中藏着的意思,于是恭敬问道:“还请公子明示,下官该如何做?”
顾景煜笑着,没有急着答话,而是把玩着酒杯。
这可让张泰心里直痒痒。
过了一会,顾景煜这才说道:“我可以帮张大人说上些话,只是张大人若是真的想升官,私底下那些勾当,例如侵占田亩,私吞税银,走私官盐等,还是趁早断了才好。”
此言一出,张泰整个人顿时一个激灵,浑身冷汗不止。
顾景煜竟然全都知道,这是何等的手眼通天,若是对方想治他的罪,他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用我说大人也清楚,这随便拉出一个罪名来都可以将你置之死地,甚至祸及九族!
我可不想被大人波及,早早的便丢了前途!”
张泰听完,猛地跪下。
“多谢公子提醒,今日公子一言将下官从杀头的边缘拉了回来。下官幡然醒悟,钱再多,也不及性命重要。
公子放心,今日回去下官便将那些勾当全断了,并且将所有违法所得全数捐出,用于修缮学堂,赈济百姓!”
顾景煜颇为欣赏的看了一眼张泰,是个聪明人,可惜用错了地方。
“如此,张大人必然会成为百姓心目中的好官,有了官声又得了民心,张大人还愁不能升官吗?
到时候,这骊山县的青天大老爷是谁,还说不定呢!”
张泰心中惊喜万分的同时,也在感叹:骊山县有这么一个少年,怕是要天翻地覆了,县令倒台也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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