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内务府的冰块被送来时,恰逢赶上李瑾带着一直看顾莲妃这胎的太医赶过来。
两方在景阳宫内会面,内务府的人看着皇后娘娘身边的李瑾公公身后跟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太医,立马往后撤了几步,让他们先行。
内务府的副总管太监被公主殿下收拾过后,如今内务府的三位总管太监全都是娘娘的人,都是自己人,李瑾朝着对方微微颔首,就当是谢过,带着太医直奔黄婉仪住处。
太医刚靠近偏殿大门,梁崇月就闻到了血腥味,浓烈恶臭。
梁崇月用扇子掩住口鼻,眉心不悦的微皱。
李瑾带着一身浴血的蒋太医从外面走进时,那股恶臭的血腥味像
是找到了新的还没被污染过的地方。
在空气里肆意挥发,很快黄婉仪的寝殿中也充斥着这股味道。
“微臣蒋同光见过皇后娘娘、镇国公主殿下、黄婉仪。”
那名姓蒋的太医给母后行礼时,身体一动,身上还未干涸的血珠便顺着他的动作滴到了地板上,就连血腥味都更重了些。
梁崇月同情的看了一眼黄婉仪,见她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像是并不在意此事,反而比母后还要着急的朝着李瑾开口询问道:
“李公公,这位就是一直看顾莲妃娘娘的蒋太医吗?莲妃娘娘可还好?”
李瑾正准备向娘娘汇报景阳宫主殿内莲妃的情况,听到黄婉仪开口询问,得到皇后娘娘示意,侧身退到一旁,只留下蒋太医跪在殿中。
“回黄婉仪的话,莲妃娘娘的身子怕是不妥了。”
蒋太医声音颤抖着,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心知肚明,莲妃能一直疼痛哭喊这么久,想必此次小产定是受尽磨难的。
黄婉仪正要开口继续往下问,就听到外面内务府的人在外求见,说是送冰来了,将黄婉仪接下来要问的话茬止住了。
“福春,出去迎一迎内务府的公公。”
黄婉仪叫来一旁站着侍奉的宫女,宫女领命退下后,内务府的太监们很快就抬着三缸冰走了进来,分别摆在殿中和两边。
两侧的摇扇宫女煽动着冰上冒出的冷气,不多时,殿中就凉快了下来,殿中那股不好闻的血腥味也淡下去了些。
内务府的太监离开后,那名叫福春的宫女也回来了,腰间系着的荷包瘪了些。
“蒋太医,莲妃的身子到底怎么回事,前些日子不是还说莲妃身子康健,这一胎必然能平安生产的吗?”
向华月端坐在榻上,眼神凌冽中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看的叫人心生惶恐。
蒋太医听到皇后娘娘声音里的冷漠,回想起莲妃愈来愈差的身体,整个人如坠冰窟,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血迹时,恍惚了片刻,才强打起精神开口道:
“皇后娘娘恕罪,微臣昨日给莲妃娘娘诊脉时,莲妃娘娘的脉象虽有虚浮之相,但腹中胎儿尚且安好,微臣才疏学浅,怀疑有人对莲妃娘娘下毒,这才使得莲妃娘娘今日忽然小产,且这么久了,莲妃娘娘体内胞衣还未脱落,微臣已经用尽了毕生所学,也束手无策。”
“还请皇后娘娘急召太医令前来为莲妃娘娘诊治,微臣已无计可施了,再这样下去,莲妃娘娘怕是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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