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实验的过程中,又会有多少人丧命?那样的情况,对小哀来说,到底是‘保护’,还是更深的伤害?”
——以自己妹妹善良的性格,恐怕会觉得生不如死吧?
但那时候,因为自己还在公安,并且姐妹两个都可以算是罪犯,志保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
这对她来说,恐怕比死还要残忍吧?
“只要身份不暴露,小哀就可以一直跟现在一样,开开心心跟朋友一起去上学、去露营、去看电影……我还记得刚开始这孩子抑郁冷漠的模样,但是你也看到了,她现在一天比一天开朗,就像真正的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所以……我希望能拜托你,为了小哀的幸福,拜托你一定要帮忙隐藏好她的身份,不要把她的现状透露给任何人,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宫野明美简直是满心愧疚的。她不知不觉间忘了自己本来是要质问对方的目的、不惜同归于尽也要保护妹妹的,此刻只觉得对方才是那个无微不至的守护者,而自己却来破坏志保生活的那个人。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出现都是错误的,会给妹妹带来无穷大的危险。早知道……她不来寻找就好了……
女人心中酸涩地想到,静默片刻,点了点头。
“谢谢,非常感谢。”黑衣青年松了口气,笑容舒展地道。
宫野明美心中也充满了对于对方的感激,但一时间却说不出口,而且她的心中仍然有所忧虑。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既然我已经认出了志保,今后……我很担心自己会不会无意中透露出来。”摸着腕上的手表,宫野明美轻声道:“我一直都在公安的监控中,虽然没有被一直窃听,但我和你在这里会面,恐怕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她看了眼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脸色有些难看。
当初她走过来的时候故意从几个监控下面路过,遇到北原苍介的时候也留意了一下附近的摄像头,原本是为了万一自己出事以后可以留下追查的线索,此时却成了给妹妹带去危险的隐患,不由得有些焦虑。
北原苍介却笑道:“监控的事你不用担心,平时只要一切如常就好了,也不用过于草木皆兵。而且就算是公安内部,我想肯定也有愿意相信你、保护你的人。”
想到安室透,宫野明美目光一缓,点了点头。
北原苍介又道:“还有小哀这边……”
“我不会再在她面前出现了!”宫野明美连忙道:“只要知道她过得很好就够了,我会想办法把调查的方向都引到其它地方去。”
北原苍介看着她,慢慢露出了一个带着暖意的笑容。
“倒也不必如此。”他微笑着说道:“你的存在对小哀来说无可替代。就算她现在开朗了一些,其实心里也一直都挂念着你。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那就不要自作主张地轻举妄动,暂时只要保持现状就好。半年之内,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姐妹能够相认的。”
宫野明美对于“半年”这个时间段到底有多长一点儿概念都没有,闻言感激又惊喜,却又勉强自己说:“如果会给她带来危险的话,那还是算了……”
“这一点请放心。”北原苍介说:“我对她的关心不会比你更少,所以一定会准备妥当之后,才会做出安排。”
“那我妹妹……不,小哀就拜托你了。”宫野明美心中一松,又踟躇着说:“对了,她现在叫……?”
“灰原哀,帝丹小学一年级b班的学生。”北原苍介把最后一点谷物撒在地上,笑道:“另外,我叫北原苍介。今后请多多指教,南野铃桑。”
宫野明美微微低头欠身道:“请多指教,北原桑。”
白鸽哗啦啦地拍打着翅膀飞起来,黑衣青年穿行其中,从容离开。
宫野明美坐在原地,心中有种微微放松和安心的感觉。
是的,妹妹目前得到了很好的保护,自己也要更加小心才行。
她舒了一口气,拿着手提包也准备离开,忽然察觉到里面的手()枪。
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感觉到有什么情况不太对。
——等等!
我俩谁是亲人,谁才是外人?
想到之前那人拜托自己时诚恳的模样,还有自己好似“犹犹豫豫”才答应的场面,宫野明美性格再好,表情也忍不住微微扭曲了。
我才是那个不惜一切也要保护妹妹的人好吗?为什么被他说着说着,倒好像自己包藏祸心一样?
话说回来,那个人说了半天,他透露自己的身份了吗?有提到过自己的目的吗?说了他和黑衣组织有什么关系了吗?
为什么自己就跟脑子里灌了浆糊一样相信了,还郑重其事地把妹妹拜托给他?
宫野明美懊恼地锤了下自己的脑袋,简直想要抱着旁边的电线杆狠狠撞上几下。
你这猪脑子!
她气得要命。但气归气,她的心中确实轻松了许多。
或许对方隐瞒了很多事情,还利用话术让她稀里糊涂地忘了自己的立场,但有一点是真实无伪的。
那就是……
他与她完全一样的、想要保护妹妹的心情。w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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