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接到风见裕也的电话,也是吃了一惊。
“有人买走了宫野一家的照片?”金发男人眼神微微发沉,神色凝重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三天前。”风见裕也已经离开了那户人家,他坐在车里,钥匙插上但没有启动,说道:“三天前的下午三点钟,购买者是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他自称是宫野家的晚辈,用两万日元买走了那几张照片。”
“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吗?”安室透问道。
“他自称叫山上浩,但恐怕是个假名。”风见裕也道。
“尽快确认他的身份,还有……查一下那地方附近的监控,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安室透吩咐道。
“是。”
挂断电话,安室透揉了揉眉心,神色中露出几分疲惫。
假如真的是组织的人在查宫野家,肯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但换个角度考虑,组织里有宫野夫妇的全部资料,有什么必要去找近二十年前的照片?
所以这么做的人,或许是其他势力……
“发生了什么事?”
安室透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温柔而担忧的声音,黑发女人站在他背后,轻声道:“我隐约听你提起了宫野。”
“明美?”安室透转头,问道:“你的训练结束了?”
“是。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身后的女人走了过来,灯光照亮了她精致秀美的脸以及微微蹙起的眉毛。
正是消失了许久的宫野明美。
但是跟曾经的样子比起来,她的身上发生了许多改变——及腰的长发已经被剪短了,比起以前柔弱的样子就显得干练了许多;身上穿着一套深蓝色的作战服,活动起来非常方便;手上多了许多茧子,白皙的脸上还有几处淤青,但她看起来毫不在意,就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但安室透看着,却觉得有些刺眼,忍不住劝道:“训练的强度要适可而止,你该知道受伤反而会拖累你的进度。”
“这点程度的小伤没事的,我有分寸。”宫野明美道:“有志保的消息吗?”
安室透叹口气,微微摇头。
宫野明美皱起了眉,数不清第几次地问道:“志保真的从组织里逃出来了吗?组织那边……放出的该不会是什么假消息吧?”
安室透耐心地解释道:“看琴酒和贝尔摩德的反应,这件事不像是假的。你了解组织的作风,假如sherry还在组织的控制当中,他们没必要放出这种假消息来,哪怕为了钓鱼也是一样。”
宫野明美叹道:“我知道……我只是……到现在我都很难相信,志保竟然真的逃出来了。她所在的研究所保密等级那么高,这么多年来我都不知道那里到底在什么地方,她一个人,能有什么办法……”
妹妹宫野志保一直被组织像金丝雀一样养在实验室里,但却没有朋友,除了她这个姐姐以外也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更不是什么能够飞檐走壁的武士,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难道还能从研究所里飞出来吗?
所以宫野明美一直怀疑妹妹是不是被组织秘密处决了,或者……就像她所猜想的那样,宫野志保在极度绝望的情况下……自杀了……
她也不想有这么糟糕的想法,但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朝着最悲观的方向去想。只有在拼命训练的时候,才能让自己的内心稍稍平静一些。
“为了这件事,贝尔摩德都专门从美国回到了日本,要说是假消息,那组织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安室透伸手想要安慰一下她,犹豫了一下后,却还是把手收了回来,道:“与其怀疑这件事的真假,不如好好想一想,如果sherry真的从研究所逃出来,她可能藏身在什么地方?我们必须要比组织更早地找到她,这样才能抢先把她保护起来。”
宫野明美显然也想过很多次了,此刻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志保一直都没有朋友,她去国外上学的时候也一直都在组织的监视下。所以……那孩子一直都很孤独,我也想不出她能投靠什么人。”
安室透沉默了片刻后,说:“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宫野明美咬了咬嘴唇,见安室透将要离开,忽然道:“零君,我能做点什么吗?”
安室透停住脚步,微微转头看着她。
“我知道我现在不能公开露面,但是……我每天都在拼命训练,但却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就算我在这里继续训练一年、两年,也比不上那些特战队员,更不要跟琴酒这种人相比了。但我不甘心,我想要做点什么……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志保跟我求救,我真的是……”
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宫野明美转过头,用袖子擦了一下。她用得力气很大,脸上立刻多出了一片红痕。
安室透叹了口气,道:“可是你也知道,万一你露面以后被组织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组织的情报网渗透到什么地步,你我都无法知道,但决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我只能保证,你在这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你说的问题我也想过了。我当然不会以‘宫野明美’的身份公开露面。但是……如果我整容呢?”宫野明美表情坚决,显然想这个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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