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两人中间的黑衣老头被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离北原苍介远一点的地方。
众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都跟着那一声撞击而重重地弹跳了一下,窜到了嗓子眼儿里,半天落不下来。
北原苍介扫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依然冷静、但眼中已经流露出冷意来的赤井秀一,笑道:“别紧张啊,诸位。这个女人就是强盗团的最后一个同伙,麻烦这位小哥帮我把她扛下去。哦……对了,她手上的腕表就是启动炸(弹)的引(爆)装置,千万要小心点呀!”
他语气轻松地说着,但众人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再看看脑袋被他捏在手里的女人的惨状,心中狂叫——别骗人了,你才是最后一个成员吧!
什么强盗!他们就没有见过这么可怜的强盗!
但在北原苍介的淫威下,众人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北原苍介说完后,就好像刚才没把炸(弹)当一回事一样,现在同样是随意地把女人往赤井秀一的方向一推。赤井秀一连忙接住,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枚腕表。
电子表的表盘上,显示的数字是【1:00】。
这个时间……
男人的眉头皱了起来。
作为fbi的精英搜查官,赤井秀一不光武力、枪法出众,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同样十分出色。同时,他身负秘密、被组织追杀了很长时间,所以总是习惯性地怀疑眼前的一切,缜密地观察和思考着。
其实直到刚才,赤井秀一都没有完全相信北原苍介的话,哪怕他真的从那个滑雪板袋中取出了一把手(枪),赤井秀一也要考虑眼前的一幕是不是有人为安排的因素。但是看到这个手表以后,他忽然觉得——或许北原苍介说的正是事实。
而且朱蒂和贝尔摩德还带着炸(弹),刚刚下了车。
见那个黑衣青年扔下女人之后径直朝前面的车门走去,好像根本不担心他启动引(爆)装置或者呆着不动一样。赤井秀一考虑了一下,还是默不吭声地站起来,将女人扛起来走向车门,重点注意不要让那枚危险的电子表被磕到碰到。在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扮演的角色,时不时地低头咳嗽两声。
感觉到周围的人全都用同情的、送葬一样的目光注视着他,赤井秀一心中没有担心,只是十分无奈——好好的一次跟踪,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
北原苍介走到车门口,忽然“咦?”了一声。所有乘客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还以为他忽然想在临走之前再带走一个人质什么的。
“啊……好疼……”
之前倒在乘客身上的红帽子强盗或许是受伤不重,竟然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他发出一声呻(吟),捂着脑袋从地上坐起来,茫然地看向前方。
一抬眼,就看到满车的乘客都在用十分同情、不忍、想要提醒又不敢、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的眼神看着他。
但是所有人都十分安静,安静地就好像嘴巴被缝上了一样。这么大一辆公交车,这么多的乘客,竟然是发动机转动的声音最为响亮。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中邪了吗?
这种场景十分诡异,那些人的眼神就好像自己已经变成了祭坛上的祭品一样。红帽子强盗感觉到了畏惧,他抓着旁边的栏杆想要站起来,眼睛下意识地寻着同伴。
然后他看到了被赤井秀一扛在肩膀上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同伴之一富野美晴,红帽子强盗右手立刻去摸索自己的枪,同时厉声喝道:“该死!你是什么人?把那个女人放下!”
被迫当了苦力的赤井秀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好像施舍给这个人一点点注意力都是在浪费生命一样。他看的人始终只有三个——北原苍介、贝尔摩德、朱蒂。
红帽子强盗摸了一阵,再次茫然了。
——我的枪呢?
我那么大一支枪去哪儿了?
出门前我不是还检查过吗?
没有枪怎么劫持巴士?没有枪怎么威胁人?没有枪……
脑袋此刻还晕乎乎的红帽子强盗虽然还记得自己此行的任务,却完全忘了自己被人打晕的事。实际上当时北原苍介在他们之后才匆忙赶上车,偷袭又发生的十分隐蔽而突然,因此他本来就没有多少记忆。红帽子强盗还以为自己刚才不小心晕了片刻,根本不知道境况已经发生逆转性的变化。
看着脑袋流血昏迷的富野美晴,再看看那个高大而脸色苍白的男人,红帽子强盗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但是……
枪呢?
“不好意思!”
侧面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有礼貌地问:“请问这是你丢的东西吗?”
红帽子强盗低头一看,正是他找了半天都找不到的那把托卡列夫手(枪),顿时大喜过望,开心地说:“没错,是我的。谢……”
他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去拿枪的手也顿在半空中,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尊静止的石雕,只是浑身陡然感觉到一阵寒意,鸡皮疙瘩齐刷刷地冒了出来。
男人慢慢地抬起头,一寸一寸地看清了那个“好心人”。
北原苍介灿烂一笑。
红帽子男人猛地往前一扑,就去抢那支手(枪)。但北原苍介手腕一翻,枪就像变魔法一样消失。随后他一抬手抓住男人的脑袋,同样使劲往下一按!
“嘭!”
□□凡胎用力磕在铁皮车底上的声音,骇得满车乘客再次同时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拎着两个强盗站起来,北原苍介看向司机,问:“报警了没有?”
“没、没……”
北原苍介皱眉:“我刚才不是让你报警吗?为什么磨蹭到现在?”
司机惶恐地道歉:“对、对不起……”
说完后,他只觉得心中凌乱——真报警?
你不是强盗吗?
难道有什么阴谋?还是等报警之后就要杀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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