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胁纱织声音细得仿佛要断气,哭着说:“求求你……饶了我……求求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我不知道……”
黑江奈绪子气得火冒三丈,但她始终谨记着不能发出声音,强忍着没有反驳。
人鱼身上的火光忽然腾空而起,瞬间将那个身影吞没。周围的火焰也凭空飞起,聚拢成一团,几秒后,一个人形身影出现在仓库中心,人鱼却消失不见。
人鱼……变成了人?
就在几人这样想的时候,就见那个人抬起了头。
几人已经做好了受到惊吓的准备,却发现那张脸很眼熟……那温婉又疲倦的表情……
“……岛袋夫人?”黑江奈绪子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出声道。
“是我。”岛袋夫人看着她,神情就像记忆中一样温柔,她缓缓抬起手来,说:“原来杀我的人就是你,奈绪子。”
那几根纤细苍白的手指仿佛带着一种诡异的力量,随着她抬起的动作,一股阴冷的风呼啸而来,蓝色的火焰忽然冒出来,像游走的蛇一样迅速扑向黑江奈绪子!
“不是我!”
眼看着就要被火蛇抓到,黑江奈绪子尖叫道:“纱织、寿美!不要说得你们两个有多无辜!寿美,当初不是你说的吗?死老太婆一直不肯把儒艮之箭给我们,应该给她一个教训!纱织,你忘了你点火时候有多积极吗?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做的,要报复也不应该只冲着我一个人来!”
“奈绪子!”
“我没有,你胡说!”
眼看着面前的“岛袋夫人”似乎是个讲道理的鬼怪,三人急忙分辨,努力把责任都推到其他两个人身上,没过一会儿就把三年前的事情倒了个干干净净——谁开始挑唆,谁提的建议,谁锁上了逃生的门,谁放的火,事后是怎样的得意张狂,第二天看到命樣走出来的时候又是如何的恐惧后悔……全都说了出来,并且争先恐后地土下座大拜,努力表达自己是多么无辜、后悔、痛苦。
“岛袋夫人”却一直没有说话,火焰安静地燃烧着,直到渐渐熄灭。
清冷的月光透过仓库狭小的窗户中洒进来,照在那个人的脸上,反射着淡淡的水光。
忽然听到一声压抑的啜泣,离得最近的门胁纱织愕然抬头,看到那一抹水光,忽然明白过来,想起了昏迷之前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君惠……君惠……是你吗?君惠!”
海老原寿美和黑江奈绪子顿时浑身一震。
“嘎——吱——”
之前她们怎么也拉不开的大门忽然打开了,白衣红裙的巫女站在门口,神色冰冷如霜,并没有任何哀戚的模样。
在她身边,则是一个黑衣青年靠门站着,眼中仿佛藏着刀剑一般的寒光。
毛利小五郎、柯南、服部平次、远山和叶等人也分别从仓库的不同角落站出来。服部平次的旁边还有一个残破的人鱼模型,远山和叶一眼都不敢看过去。而毛利小五郎则是自货架上取下一个还在运转中的摄像机。
“君惠?”三人惊诧地转头去看那无声落泪的“岛袋夫人”,慌乱地说:“可是……这不是……”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三个。”北原苍介冷漠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惊讶呢?”
“什、什么?”
“我注意到,当‘人鱼’变成‘岛袋夫人’的时候,当‘岛袋夫人’质问你们的时候,你们三个……好像对‘被自己杀死的人鱼真实身份其实是好友的母亲’这件事并不惊讶?”他侧首看向三人,问道:“能说一下为什么吗?”
岛袋君惠慢慢睁大了眼睛。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尽可能把她们想得很坏了,没想到事实还可以更加残忍。
“什么意思?”远山和叶震惊地说:“难道她们早就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吗?”
众人全都看着门胁纱织她们,三人脸上心虚、惊惶的表情、下意识躲避的眼神还有颤抖的嘴唇都完全暴露了她们。
“她们当然知道。”北原苍介冷笑:“如果真的对人鱼传说心怀敬畏,哪怕醉酒的时候也不可能做那种事。正是因为她们怀疑她的力量,质疑她的身份,又心存恶意,所以才会去放火。一开始……这些家伙就是冲着杀人去的。”
“或许也有被酒精麻痹的原因。但酒精只是她们释放心中恶念的催化剂,不能把善良的人变成恶魔。事后,警方调查的结论说那是一具中年女人的骸骨,其实那时候你们就已经意识到真相了吧?一直以来笃定人鱼具有长生不死的力量,甚至自我催眠到好像真的对传说深信不疑,其实只是潜意识里要掩盖自己犯下的罪孽,不是吗?”
海老原寿美哭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不知道……君惠,你相信我……”
岛袋君惠不愿去看她丑陋的模样,她恨得眼睛充血,求助似地看向北原苍介。只见黑衣青年冲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充满安慰的浅笑。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女孩那满腔的仇恨确实稍微平息了一些。
“有什么话,请你们之后跟警察去说吧。”北原苍介扫了一眼三人,说道:“毛利桑,服部,我们把她们三人暂时分别关押起来,免得在警察到来之前串供。还有……”
他看着那神色绝望的三人,道:“诸位,你们刚才在这里所说的一切都已经被录下来了,所以请不要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愿望。要知道——如果某个人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其他两人却如实招供的话,那两人可以减刑,某个人可是会加重量刑的。这种简单的法律常识……你们也是知道的,对吧?”
他说完,轻轻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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