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苍介半蹲在窗框上,四下一扫,见火墙对面披着毯子的名侦探好像一只觅食的仓鼠一般,傻愣愣地看着他,不由得对名侦探这种不要命的精神叹为观止。
不是吧?他就准备这么冲进火里吗?没有后备计划?
有想过他一个才七岁的小朋友该怎么把一个不配合的大人救出去吗?
北原苍介眨了下眼睛,不由得问:“什么情况?”
“别管了!”柯南第一个反应过来,小手一指还没回过神的日向幸,厉声道:“先把她救出去!”
一遇到紧急情况,柯南就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开始指挥身边的大人,看上去竟然比旁边的日暮警部还有威严!
北原苍介看了他一眼,迅捷无比地抓住就要往火里扑的日向幸,纵身就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日向幸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抱紧北原苍介,耳边听到呼呼的风声,在迅速坠落的失重感中,心跳好像都要停止了!
楼上众人见他们两人就那么直接跳了出去,也是吓了一跳,乱糟糟地跑到楼下,就看到日向幸抓着黑衣青年边打边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找秀臣!秀臣!秀臣——!”
北原苍介一只手抓着她的肩膀让她无法跑掉,又伸直胳膊把她远远地推开,歪着头任由涕泪横流的女人又抓又挠,不过伤害大概跟一只猫差不多。但他要是敢松手,这女人就会立刻找个地方撞死吧?
北原苍介虚着眼,目光看向别处,表情可谓是生无可恋。
见状,尽管现在的气氛这么悲伤,但众人还是觉得有些好笑。
日向幸见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在两名警察上前要控制住她的时候,她直接跌坐在地上,像是浑身的精气神都散尽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烧死人就那么容易……为什么我想要自杀都这么难?为什么……为什么啊……”
女人眼泪一滴滴地落下,看上去比刚才声嘶力竭喊叫的样子更加绝望。
看着悲痛欲绝的日向幸,众人心中又被沉重和哀伤填满。
服部平次忍不住轻声道:“看她这样……让她死掉或许还好一点。”
“胡说八道!”柯南咬牙说:“用推理把凶手逼到尽头,再眼睁睁看着对方自杀的侦探,跟凶手又有什么两样?!”
服部平次一愣。
“够了,日向!”
重病的长门道三被人搀扶出来,他气喘吁吁地说:“不要做追随秀臣而去这种蠢事!你妈妈不会想要你这样的!”
“你懂什么?!”日向幸怨恨地喊:“你又不认识我妈妈!”
“我认识。”长门道三说:“因为那只钢笔,是我小学转学的时候送给你妈妈的礼物,虽然你一直以为那是令尊留给你的遗物。”
“啊?”日向幸抓住自己十分珍稀的钢笔,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长门道三蹲下来,握住她瘦削的肩膀说:“虽然我不能要求你原谅秀臣,不过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你要连秀臣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你妈妈一定也是这么希望的。”
日向幸心中剧震,她看着如父亲般宽容慈爱的长门道三,心防顿时崩溃,放声大哭起来。
………………
柯南悄悄走过去,拉了拉北原苍介的衣摆,小声问:“喂,你怎么会过来的?”
北原苍介蹲下来说:“我今晚出去办事,回去的路上想起来你们今天说在长门家有案子,就顺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到外面,就看见窗户里面出现了火光。”
“说起来,你这家伙真厉害啊!”服部平次也在旁边弯下腰来说:“爬上那么高的楼,二十秒有没有?”
“那个……是北原桑吧?”毛利兰也走过来,感激地说:“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天知道当她想明白当时柯南披着毯子是想干什么的时候,心里有多后怕。但因为明白柯南这样做是为了救人,同样心底善良的毛利兰又说不出斥责的话,只能加倍地感激挽救了一切的北原苍介。
这时,刚才在外面碰上的那个粗眉毛刑警也跑进来了,他先是看了一眼跟小孩说话的北原苍介,然后问旁边的年轻警察:“高木,发生了什么事?”
“啊,奈良沢(ze)前辈,你回来了啊!”高木摸着头说:“刚才那位小姐想要自杀,被突然冒出来的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年轻人给救下了!”
“哦?”刚刚趁着休息换班的时间出去抽烟的奈良沢治看着那人说:“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那种运动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名字好像叫北原苍介,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高木涉艰难地想了一会儿才说:“白鸟警官应该更了解一些。他之前负责给那个人做过笔录。”
“是吗?”奈良沢治熬了两天夜,瞌睡又头疼,便又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含糊地说:“那我回头再问白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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