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根紧缩，消费降温，工厂开工不足，乡镇企业大面积倒闭，失业人员增加，资金流通不畅；

但对应的是，全国物价总水平上涨速度并没有降下来，

上半年的全国物价总水平上涨了17.8%，这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

然而并这没有完，

下半年开始，物价总水平进一步高歌凯进，按照历史的轨迹，到了年底，这个数字甚至会高达40%！

即便没有任何经济学基础的人，也知道这个数字是多么的触目惊心……除帘初从常凯申那里接手下的那会，国内就从来没有过这么夸张的物价上涨幅度！

总之，

1989年的经济，一片萧条……

………………

德州，百货大楼。

这个成立刚满6年的地标建筑，忽然就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与繁荣，楼底下原本每都会密密麻麻停靠着的自行车，现在也稀疏了许多。

“同志，要擦鞋不？父辈手艺，皮鞋、旅游鞋都能擦，5分钱一次！”

“同志，有要修的鞋不？皮鞋、高跟鞋、旅游鞋、布鞋全都能补，高跟鞋1块，皮鞋5毛，其余鞋子统一两毛！”

不远处，那个此时尚未填平的大鱼塘旁，年过五十的宋老蔫正坐在板凳上，眼巴巴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然后卖力吆喝着。

今的太阳很毒，旁边那棵细细的柳树根本遮不住多少太阳，但满头是汗的宋老蔫依然把唯一勉强可以容饶树荫处留了出来，把自己暴露在烈日下。

现在的活计一比一难揽，出来扛着个箱子擦鞋的人也一比一多，把这个树荫留出来，难就能让客人相中了不是？

至于自己……

嗨，都从民国活到现在了，啥苦日子没熬过，不就晚上回去撕层皮么，多大点事！

连续吆喝了一个多时，眼见着没有一个生意上门，嗓子有些沙哑的宋老蔫沮丧地从那个破旧，但保养的很好的木箱子里拿出一个漆面斑驳的军用水壶，地抿了一口……今才赚了四毛五分钱，可不能喝多，要是喝多了尿急上厕所，万一错过了想要擦鞋的客人，那就亏大了。

拧上水壶后，宋老蔫看了看木箱里那半个早上省下来的那半个冷馒头，有些意动地滚了滚喉咙，但想了想，还是没有伸手，而是将裤腰带紧了紧，被蛇咬了似的赶紧将木箱合上……现在才下午两点过，这可是自个的晚饭，要是吃的早了，躺床上饿的睡不着，那就遭老罪了。

想到那个阴仄凌乱的棚户，宋老蔫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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