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却是保书贤。
看着这货骚气无比地梳了个大背头,头发上还抹了一层厚厚的貂油膏,将那张原本就没有几两肉的脸蛋衬托的越发像个汉奸,杨默毫不怜悯地指了指他右额上的那十几颗密密麻麻的粉刺:“你丫的这是打算上台扮演癞蛤蟆?怎么着,穿的这么风骚,还惦记着上次联谊会上的那群天鹅呢?”
听到杨默损自己是个癞蛤蟆,保书贤顿时大怒,但一听对方提起上次联谊会的那群女人,顿时脸如土色,不由分说,立即竖指如梳,劈里啪啦地一阵捣鼓,将扎眼无比的大背头重新弄成了三七分——看得出,上次的联谊会很是给这位“综合办一支笔”留下了一些难以磨灭的阴影。
“喂,杨默,瞅你那模样,十有八九还没想好要报什么节目……跟我一起报个诗朗诵怎么样?”保书贤扭扭捏捏地看着他,用一种半是恩赐,半是讨好的语气说道。
杨默鄙夷地瞅了他一眼,你丫的明摆着就是自己不敢一个人上台,想拉一个人壮胆!
“你干嘛不找老苏?我就从头到尾没想着报节目好不好……反正一个科室最多就只能上两个节目,你瞅瞅咱们办公室,像是缺节目的样子么?”杨默丝毫不领情。
保书贤闻言,苦着脸说道:“我找过苏宇了啊,可惜晚了一步,那货被服务大队的张林拉走了,说是要弄一个组合,正缺一个会弹琵琶的。”
张林就是上次联谊会上那个对中西方乐器大谈特谈的年轻人,最近一个多月,但凡抽的出时间,他们这群在联谊会上相谈甚欢的年轻人都会在周末聚一聚,因此杨默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纳尼?老苏那货竟然会弹琵琶?”杨默嘴巴张的大大的,完全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琵琶?
那玩意不是女人弹的么?
一想到苏宇这么一个浓眉大眼的帅小伙在台上目光流转,十指如酥,一脸娇羞拨弄琵琶弦的画面,杨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相对而言,保书贤这货其实是个变性人反倒是更能让人接受一点吧?
面对着杨默看向自己那古怪无比的眼神,保书贤一头黑线:“喂喂喂,谁告诉你琵琶只有女人能弹的……这玩意自带杀伐,从唐代起,就是继琴、箫、笛之后,男性必入的第四大乐器,其排位甚至一度还在二胡和埙之前!”
“诶?真的么……不是,老四你啥时候也也懂这个了?”杨默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保书贤,话说这货不是跟自己一样,是个妥妥的学渣么?
见到这货被自己镇住,保老四一脸得意地给杨默飞了个鄙夷的白眼:“张林那牲口每次周末聚会都来,每次一聊嗨了就在那大谈特谈华夏音乐,想不听都不成……除了你这个动不动就不知道溜哪儿去的家伙,在场的还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些常识啊!?”
听出了保书贤言语中的抱怨,杨默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果断地转移了话题:“那个啥,你不是要报诗朗诵么……诗呢,给我瞅瞅?”
虽然明知道是这货在故意转移话题,但提及自己的诗歌,保书贤还是噗噗嗤嗤地扭捏了半天,这才从兜里掏出一叠信笺纸来。
“这么长?”杨默接过信笺纸,随意翻了翻,竟然有四五张之多。
大哥,每个节目最多只有五分种的上台时间,诗朗诵又不是念文件,这么多字,五分钟的时长够么?
保书贤的表情有些赧然:“那个,其实我写了好几首,只是还没想好到底要选哪首报上去……你帮我参谋参谋呗!”
“哦??伱确定你不是跑到老夫面前来显摆自己的文笔?”杨默狐疑地看着他,眼里一百个不信。
这货是个闷骚男,平时唯二的爱好就是跟别人咬八卦,以及向熟人显摆他那一辈子出不了书的文笔,因此杨默很怀疑这货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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