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骑兵的骑枪也会猛地戳中在地面游走的像犰狳一般的士兵的铠甲。但是,一方面由于骑枪刺击的角度不佳,难以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另一方面,犰狳士兵背部的铁甲坚固无比。这双重因素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骑枪从这些犰狳一般的士兵的铠甲上无情地滑了过去,就像是二战时期坦克和战舰打出的炮弹打在敌方的装甲上形成的跳弹那样,丝毫没有对这些犰狳一般的士兵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在最一开始的激烈接触中,最前边的所有重装骑兵无一幸免,全部都被无情地摔落于马下。后边的重装骑兵却没有丝毫退缩,紧紧挨着就冲击了上来。瞬间,犰狳士兵和重装骑兵形成了全面而激烈的碰撞。在这激烈的交锋之后,可以说犰狳士兵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无往不利。他们凭借着灵活的战术和精湛的技艺,专攻马腿,战绩斐然。
等到尘埃渐渐落定,眼前的景象令人瞠目结舌。数千名犰狳士兵中,只有一百多人由于自己在战斗中的不谨慎不小心,被狂奔的战马踩踏而死。而那一万多的重装骑兵,除了最后边见势不妙、果断掉头返回军阵中的三千多重装骑兵之外,其余所有的重装骑兵全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了这血腥的地面上。犰狳士兵在出色地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后,也是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返回了军阵当中。地面上只留下了数千匹失去主人的战马在悲凉地嘶鸣着,还有数千名重伤的重装骑兵在痛苦地哀嚎。有些摔得并不是很重的重装骑兵,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忍着剧痛缓缓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返回到军阵中。这场激烈的交锋,以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结局呈现在众人面前,这些地上躺着的或身受重伤或已经身死的生命为这场残酷的战斗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而另一边,投石车抛出的巨大石块无情地砸向人群,引发了一阵极度的混乱。那些被石头直接命中的人,瞬间就变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惨不忍睹。而一些士兵在惊慌失措地躲避抛石车抛出来的石头时,由于过度恐慌,失去了方向感,盲目地撞向了旁边的人。一时间,原本一个个严整有序的方阵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混乱。
石头不断地被高高抛起,带着致命的威胁从天而降。每一个方阵都在这接二连三的攻击下陷入了混乱,士兵们跌东倒西,阵型崩溃,尤以正东方向的方阵最甚,毕竟他们是最优先被打击目标。这种混乱的局面,已经远远超出了军官们的控制能力。
就在每一个方阵都陷入混乱不堪的时候,方阵最外侧的大盾兵自然是无法再维持住原本紧密的阵型。他们手中沉重的大盾,在混乱中变得难以掌控,阵型开始松动。而后边的长枪兵也因为前后两方的混乱而变得异常散乱,失去了应有的秩序和纪律。
就在这时,影流城方面的重骑兵抓住了这绝佳的时机,开始行动起来。两万重骑兵如汹涌澎湃的钢铁洪流一般,向着那些已经陷入混乱的方阵奔腾而去。
这些重骑兵在冲锋起来之后,迅速地变换阵型,形成了一个庞大的钝角。这个由重骑兵组成的钝角阵,如同烧热的锋利刀刃一般,毫不留情地直接切入了这些由步兵组成的方阵。而这些步兵方阵在重骑兵的猛烈冲击下,就如同脆弱的黄油一般,迅速被切开、冲散。一时间,战场上血肉横飞,死伤无数,哀鸿遍野。
影流城方面的步兵,也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地进逼。杨烈手下的军队虽然拼死想要奋力抵抗,但在对方脸贴脸的强大攻势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难以抵挡。于是,杨烈的军队就如同被驱赶的羊群一般,一步步被逼向了北方的茫茫大海。
人毕竟不是能够在水中自由生存的鱼儿,直接跳入大海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当军队被逼到海边时,最靠近大海的士兵被前方退回来的士兵不断挤压,无奈地被挤下大海。在这极度拥挤的过程当中,还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件。那些被无情踩踏而死的士兵和掉入海中被淹死的士兵数量之多,难以计数。
此时,在这一片混乱与血腥之中,没有任何人关注到天空的异样。已然有一团灰色的虫子悄然飞来。而在这些灰色的虫子当中,包裹着一柄神秘的黑色旗子。这柄黑色的小旗子,在灰色虫子的包裹飞行当中,围绕着整片战场来回盘旋。它仿佛具有一种邪恶而神秘的力量,将战场中所有死去生灵的灵魂,全部都无情地吸入到旗子当中。旗子内部,阴魂鬼物不断地吞噬着这些灵魂,使其力量不断壮大。
影流城方面的重装骑兵在展开冲阵之时,步兵迅速行动,高效地填补了正东方向的缺口。只见重装骑兵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从包围圈的最东边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冲向了最西边的包围圈。而最西边的包围圈上的士兵在看到重装骑兵如狂风般冲来之后,当即明智地打开了一个缺口,使得重装骑兵能够有条不紊地顺利通过。至此,重装骑兵已经从最东边一路冲杀到最西边,以犁庭扫穴般的强大威势碾压而过。
再看杨烈的军队,状况惨不忍睹。被投石车无情砸死的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肢体破碎;被骑兵凶猛冲阵致死的,身躯残破,血溅当场;在混乱中互相践踏而死的,惨状令人揪心;掉入海中被冰冷海水淹没而死的,徒留绝望;被包围着他们的影流城的步兵冷酷斩杀的,尸首分离。这林林总总的死亡方式,加起来已经让超过六万人命丧黄泉。然而,这残酷的杀戮并没有就此结束,又经过一阵激烈的砍杀之后,杨烈的军队被压缩到了极小的范围,最外圈的士兵每个人的脸都贴在了影流城大盾兵的大盾上,犹做困兽之斗。活着的人大约只剩下四万左右,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就在这时,沈策的一条军令迅速传下。最前排不断挤压杨烈军队的大盾兵毫不犹豫地将盾牌往地上用力一插,所有影流城的军队立刻听从指令,全部停在了原地。大盾兵紧紧守护着身后的士兵,长枪兵动作整齐划一,直接把长枪从大盾的缝隙中坚定地插了出去,又捅死捅伤不少人。沈策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都停止了手中的攻击动作,开始进行原地防御,严阵以待。
就在杨烈的军队满心疑惑,不知道影流城的军队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所有影流城的士兵都齐声大声地咆哮了起来。“放下武器,立刻投降,优待俘虏!”这响亮的声音冲破云霄,响彻天地,仿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杨烈的士兵们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样的喊声,所有人的眼睛当中都闪现出了异样的光芒。没有人天生渴望死亡,战争进行到了这般田地,已经没有人的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认为杨烈方面的军队能够绝地反击,力挽狂澜。这些士兵心里都明镜似的,继续负隅顽抗打下去,等待他们的只有必死的结局。现在影流城方面既然愿意让他们投降,那选择投降无疑是他们当下最好的出路。甚至他们都不在乎是否会得到优待俘虏的待遇,哪怕去做苦力,去做奴隶,也好过命丧于此,成为这荒凉战场上的一缕孤魂。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如惊雷般传遍全场,这是来自大宗师的雷霆怒吼。“谁敢投降,斩立决!”赵将军那充满愤怒与威严的咆哮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威压,让所有的士兵都感到胆战心惊。尽管影流城方面的士兵们声嘶力竭地大喊着让他们投降,但在赵将军的怒吼之下,杨烈的士兵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没有一个人选择投降。
然而,眼看杨烈的士兵没有一个人决定要投降,沈策也不再犹豫,果断地一条军令下达。影流城方面的军队前排的士兵们闻令而动,再次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进,手中的武器无情地继续挥舞,杀戮再度展开。或许是因为死亡的恐惧不断地在内心深处蔓延、膨胀,终于有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在西南角上,一名士兵歇斯底里地大声呼喊着:“我要投降,我要投降!”随后,他便毫不犹豫地丢掉手中的武器,双手抱着头,趴在了地上。一个士兵这样做,瞬间就像点燃了导火索一般,迅速传染了一大片。从西南角开始,如潮水般蔓延开了众多士兵,他们纷纷抱着头趴在了地上,将武器纷纷扔掉。一面又一面的大盾被迅速插在了这些人的面前。由于他们放弃抵抗,这一块区域很快就被分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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