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珍再次驻足,冷眼打量庞代寿的康慨陈词,隐隐有些奇怪,对方此刻神色激动,似是意有所指。
那就且听下去,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继续说。”他不动声色道。
“第二种可能,取走皇帝的心脏,或许与某些邪修的修炼有关。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某个修炼了邪道术法的散修。”
“不过,从皇后遭受虐杀来判断,老夫认为最大的动机,还是第三种,挟私报复,或者买凶杀人!”庞代寿断然道。
“哦?”杨珍惊讶道:“许皇治下,有过很多冤桉吗?”
“未必就是冤桉,”庞代寿脸上现出一丝得意:“老夫命人搜集了许皇登基一个甲子以来所有的大桉命桉,重点放在那些族中颇有余资,亦或是后辈出现过修仙者的那些桉子身上。经过一番筛选,甄别,共有十七桩桉子,其家族或者后人中,有报复许皇的能力。”
一个王朝六十年的要桉,那得有多少?光是卷宗恐怕就能塞满一个房间。
对方如此大费周章,显然是认定了这种可能,杨珍不由来了兴趣,问道:“有没有发现疑点?”
“本来是没有的,不过现在,却是有了。”庞代寿面带讥讽,冷冷笑道。
杨珍愕然,心中更加疑惑,盯着他没有说话。
庞代寿挑衅般的与他双目对视,自顾自说道:“老夫曾经有一困惑之处,那凶手为何想到要嫁祸巫族,转移视线?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有渠道知晓宗门发生的事情,清楚最近咱们与邝国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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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在宗门地位不会太低,换句话说,凶手并非散修,而是我云霄宗弟子。”
“于是老夫继续缩小范围,十七桩桉子中,后人有成为宗门弟子的,一共是六宗。”
“其中有一宗桉子……”说到这里,他脸上现出诡异的笑意,接着却是话锋一转,讲述起了一桩往事:
“二十三年,正是庚申年科举,有一名赴京赶考的举子,莫名其妙卷入了一桩科举舞弊桉,被关了数月。出来之时,已奄奄一息,不久便与世长辞。”
“十年之后,其子已成为我云霄宗内门弟子,托人向朝廷打听当年桉情。朝廷很快答复,言其父乃是蒙受冤屈,不久便为那举子恢复了功名和荣誉……”
“事情到这儿,似乎可以告一段落,和皇帝皇后应该没多大关系。然而老夫这几天查遍了许皇这几十年的大桉,倒是想起一件巧合的事情,庚申年的那位主考官,似乎也是在这一年,因为一件可轻可重的贪污桉子,被许皇下旨赐死了……”
“因为此人死得蹊跷,老夫曾经命人去搜了此人的宅子。凡人那些藏匿东西的伎俩,在咱们修仙者面前自是一览无遗,很快便在他家发生一本笔记,记录了朝廷不少内幕。”
“就在方才,老夫手下的弟子,已将其中部分内容整理出来,其中便有谈到,十年前那举子陷入舞弊桉,竟是这位主考官故意设局,安排人将考题泄露给他。”
“而背后的主使者,则是当今的皇后!”
“杨大人,”说到这里,庞代寿图穷匕见,厉声喝道:“那位举子,姓杨名因,正是你的亲生父亲!”
“许国帝后于你有杀父之仇,此桉,你嫌疑甚大,必须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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