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震看着那个蹒跚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何种心情。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当年是否对生母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是将她殴打出家门的吗?
那刻,他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蒋征同的背影,看着他将三轮车上的破烂一件件分类规整着,却迈不动进去的脚步。
之前,蒋震幻想过很多次与生父见面的场景。
甚至还想着去找件破旧的衣服,装成一个穷人来试探生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此刻干干净净的自己,穿得跟个领导似的。
“你是?”蒋征同拎着酒瓶转身看到院门口的蒋震时,皱眉问了一声。
蒋震一步步走上前,整个院落的布置更清晰,感觉他将这些破烂处理得还是很不错的,挺整齐。转过身,近距离看到他那张老脸,再看到他脏乎乎如干柴般的老手,并没有感到心疼。只是感觉眼前这个人,是个苦命的人。
“卖破烂?”蒋征同问。
近距离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虽然跛脚但是身子却直挺挺的时候,蒋震感觉自己身上有他的模样。
可是,心底里的“父亲”形象,却始终没有幻化成型。
童年的遭遇,以及在后来和蒋晴一起过日子的岁月里,父亲是个无比陌生的存在。
他无法在这刻喊出那声“爸”,甚至说,都连承认是他儿子的勇气,都没有产生。
“你是…蒋征同?”
“我是。你是?”蒋征同皱眉打量着眼前的蒋震。
感觉他长的有自己年轻时的几分模样,虽然那时候的自己比蒋震要矮一点,但是,这眉眼真的很像曾经的自己。只是,过了二十七年了。他对孩子这种事情,只敢去幻想,连问一声的想法都不敢再有了。
“我是县委的,能进去聊聊吗?”蒋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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