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大大松了口气,否则她还没跟陈宴北解释,估计保安就会先给陈宴北打电话。
进了电梯,一路到房间门口,打开门,再仔细反锁上,江瑶才有种回到安全地界的感觉。
她抬手摸到墙边一排开关,全摁下去,客厅瞬间亮了起来。
她抬脚走到沙发边,整个人往上面一躺,紧接着才长长吐了口气,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一晚总算是折腾过去了。
陈宴北去新加坡出差,这几天家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缓过气,她才起身走进浴室。
身上的外套还是李峻伟的,江瑶想着明天两人还会见面,到时候可以顺便把外套还给他,她又从浴室出来,走到洗衣房这边,将衣服丢进去,再把洗衣机调到干洗模式,这才回到浴室。
放好水,剥掉身上紧绷绷的制服裙,江瑶整个人坐进浴缸,身体瞬间被温暖的水流包围,她眯了眯眼睛,舒服得喟叹出声。
靠着浴缸泡了一会儿,江瑶整个人都昏昏欲睡,想到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江瑶擦干身体,赶紧去床上睡觉。
客厅的电话留言灯亮了一阵又熄灭,江瑶从到家到上床,压根没空出心思去关注客厅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
江瑶调了个八点的闹钟,洗漱完换好衣服就下楼打车去医院。
虽然她没把周美仪再当朋友,可也没绝情到完全不顾她死活的程度,于情于理都该去医院看看。
江瑶在离医院不远的早茶餐厅那边下车。
进了饭店,随便对付吃了点东西,临走的时候让老板打包几样病人能吃的粥食,然后带着出了饭店。
邱旺的人送周美仪去的是私人医院,比最好的圣玛丽医院要差点,但也是香江中产的最常选择,消费自然不低,不过一般来看病的人都走商业保险,自己几乎不花钱。
八十年代香港的保险业已经十分发达,国外的几家大型保险公司都在香港有代表处。
江瑶拧着打包的餐盒到产科住院的那层楼,找护士台的工作人员打听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周美仪的病房。
病房门口果然守着两个保镖一样的男人。
两人一左一右靠着房间外面候诊的座椅在打盹,估计守了一晚上,江瑶也没叫醒两人,悄悄推门进去。
周美仪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发呆,听到响动后抬眸朝门口一看,见是江瑶,她立刻就红了眼睛:“瑶瑶。”
“给你打包了点早餐,趁热吃吧。”江瑶把她床旁边的桌板旋出来,把几个餐盒摆到上面,再一个个打开。
热气腾腾的艇仔粥、蒸得又软又松的马拉糕、还有一个煎得焦脆金黄的鸡蛋。
周美仪昨晚就没吃晚饭,现在正是饥肠辘辘,当即就咽了咽口水,红着眼睛看向江瑶,喉头哽咽。
“瑶瑶,谢谢你……”
“对了,你、你昨晚没事了吧?他们有没有对你……”周美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瑶的表情,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如果昨晚江瑶出事,她真的会内疚一辈子,因为要不是她身体出状况,凭江瑶的能力肯定能脱险。
“我没什么事。”江瑶把餐勺和筷子塞到她手里,“他们只是抓我过去问了几句话就放我回来了,赶紧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周美仪接过餐具,又把餐盒往她的方向推了推,“一起吃吧。”
江瑶摆摆手,转身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不用,我刚刚吃过了。”
周美仪这才放心吃了起来。
看她吃得差不多,江瑶才问她:“你身体……怎么样了?”
江瑶虽然知道她怀孕了,但这种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
果然,说到这个,周美仪脸上就浮起一丝纠结和难为情。
江瑶以为她不想说:“没事,我就问问,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照顾好就行。”
“瑶瑶,我、我……”周美仪不是不想说,而是她现在的情况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终于,她放下筷子,看向江瑶:“我怀孕了,现在孩子快三个月了,昨晚我虽然留了很多血,但医生检查过后说没伤到孩子。”
“我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可、可医生说,我的子宫壁很薄,做流产手术要刮宫,很可能我以后都不能怀上孩子,所以医生让我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做这个手术。”
“一开始我很坚定说不要,医生劝我别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让我多考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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