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到了医院,病房内陈宴北却并不在。
“少奶奶。”周深特地在这里等她,怕她回来找不见人,“老宅那边来电话让少爷回去一趟,少爷让您在这里等他,他处理完事情就回医院。”
“好,我知道了。”
江瑶走进病房,她大概猜得到陈家着急叫陈宴北回去的原因,眼看今年陈西贝就该毕业,结果被学校退学,白念三年书,毕业证拿不到,周丽敏和陈国邦能咽下这口气才怪。
加上周丽敏的侄女周琪被她揍了一顿,周家必然也想要个说法,但是有陈宴北护着她,周家没有办法,只能向陈家长辈施压。
不出江瑶所料,陈家老宅大房那边,一片热闹。
陈老爷子前段时间去瑞士做疗养,最近才回来,家里发生的事他尚不知道,昨天的飞机刚到香江,倒时差睡到中午才起,一起床便得知周家抬着人上门要说法。
“怎么回事?”他穿好衣服,接过管家福叔递过来的黄花梨木拐杖,从床上站起身。
福叔跟老爷子一起去的瑞士,也是昨天才回来,不过已经从家里佣人那里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时脸色有点凝重:“老爷,周家人上门是因为大少奶奶在学校把周琪给打了,具体原因还不清楚。”
“呵”,陈老爷子不以为意,“江瑶那孩子我知道,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人,上次冯家那个女儿冯美琳不是也说被瑶瑶打了,结果呢?”
结果打人的是他的大孙子,还是因为对方嘴欠才动手的,一个女人得嘴欠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一个男人动手?换成是他,说不定他也动手。
福叔赞同地点点头:“的确,我听说周琪小姐经常惹是生非,小小年纪就开始拍拖,男方还是混社团的人,周家人三令五申不许她跟那些人接触,结果她倒好,越不让干什么越要干,您记不记得阿北少爷车祸住院那段时间,周琪小姐也在同家医院,听说是小产住院。”
刚成年就小产住院,啧啧,福叔一脸嫌弃,可想周家的家教有多差。
“呵呵,你消息倒是比我灵通。”陈老爷子捏着拐杖,扯了扯嘴角。
福叔笑道:“您忘了,我儿媳在那家医院的产科工作,当时就是她给周琪做的手术,据说周家人气得够呛,但男方在社团还有点地位,周家怕惹上麻烦,只能忍气吞声。”
听完福叔的话,陈老爷子脸上的嫌弃表情毫不掩饰。
“周家的确是欠收拾,让他们折腾去吧,咱们开饭。”
老爷子微微偏头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往大房别墅那边看了一眼,在餐桌边坐下。
福叔开始张罗着让佣人布菜。
“对了——”陈老爷子坐下后才忽然想起,“明天叫瑶瑶和阿北来家里陪我吃顿饭,好久没见那两孩子了。”
顺便也替江瑶撑撑腰,让大房的人看看,他孙媳不是没人罩着。
福叔自然明白老爷子的用意,想到昨天听佣人说的事,他脸色微有点僵,不知怎么跟陈老爷子说。
“怎么了?”陈老爷子跟他相处多年,一下就看出他的犹豫。
福叔深吸一口气,反正早晚老爷子都要知道,他道:“您得有个心理准备。”
听他这么一说,陈老爷子一下就紧张起来:“是不是阿北的身体又出问题了?难不成眼睛又失明了?还是有什么别的症状?”
福叔摇摇头:“哎,都不是,是大少奶奶……她,她跟少爷离婚了。”
什么?
陈老爷子脸色刷地一下变了,浑浊眼眸透着焦急:“怎么回事?两孩子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
福叔没瞒着,把听到的事情原委跟老爷子讲了一遍。
“胡闹!”听完福叔的话,老爷子啪地扔掉手里的筷子,抓过一旁的拐杖就要起身。
“我和江世海定的娃娃亲,我能不清楚谁才是我孙媳妇?再说了,当初要不是瑶瑶来香江,要换成她那个什么姐姐过来,我能让阿北娶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我的孙媳妇!”
陈老爷子气得脸色泛青,没想到他就走了一个月,儿子居然干出这种事!简直就是个没脑子的,还逼着瑶瑶签离婚协议,我看最该离婚的是他和周家那个女人!
老爷子胸口起伏,呼吸都比平时重了几分,看得一旁的福叔胆战心惊,赶紧上前替他顺背:“诶,您消消气,刚做的疗养,不能生气呀!回头您把江小姐和阿北少爷约到家里来,撮合撮合。”
陈老爷子冷哼一声,还撮合,他都没脸见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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