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下去,江瑶已经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陈宴北了。
她脱掉衣服站到花洒下面,借着水流冲刷身体,强迫自己脑子静下来。
洗干净身体,刚刚的尴尬和羞耻感倒是淡了许多。
江瑶进入浴缸,打算舒舒服服地泡个澡。结果挨着浴缸壁没多久,她便觉得一阵困意袭来,眼皮子好像有千斤重,不知不觉就闭上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是江瑶听到浴室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想回应,出口的话却软绵无力,跟蚊子一样小声。
没等她回应,浴室门已经被撞开,男人急促地脚步声靠近,一只微凉的大手轻轻放在她额头。
“烧成这样,自己都没感觉吗?”熟悉的低冷嗓音响起,江瑶有些恍惚地睁开眼睛。
“我、我……”她想解释,但下一秒,整个身体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浴缸里抱了出来。
身体脱离水面束缚的感觉太过真实,她下意识地哼唧了一下,接着虚弱地叫了一声:“陈宴北。”
“还没烧傻。”男人语气透着戏谑,随即用宽大的浴巾裹住她,抱着她到了床上。
床头就备有药箱。
陈宴北先取出体温计给她量了体温,看到刻度飙升至40的时候,他眉头皱了一下,拿起床头的电话,拨到楼下:“送杯热水上来。”
趁着佣人送水的时间,陈宴北走到衣帽间,打算找件睡衣替女人换上。
两人的衣帽间一直泾渭分明,打开女人那边,找到睡衣区域时,陈宴北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只见里头各式各样的睡衣挂了一整排,每一件布料都少得可怜,设计大胆得让人脸红心跳。难道平时他失明的时候,她就是穿着这些衣服睡到他身边?
一想到她穿上这些衣服的样子,尤其刚才洗澡前那一身,陈宴北下腹倏地涌起一股异样感。
他无奈地揉了几下眉心,压下汹涌的感觉,转头从自己衣柜里挑了套睡衣给女人换上。
“好凉,好舒……服,别走……”江瑶烧得迷迷糊糊,一把拽住男人微凉的大手,不着寸缕地身体往上贴。
“别闹,我帮你换衣服。”陈宴北指尖陷进一片柔软之中,像棉花一样,他克制地抽回手,声音沙哑。
再这么缠下去,他怕他忍不住现在就……
好不容易换完衣服,陈宴北摸了摸女人湿漉漉的头发,又起身去找吹风。
“别走~”江瑶睡着了也不忘撒娇,抓住陈宴北的衬衫下摆不让他走。
陈宴北拿她没办法,只好坐到床头,让江瑶趴在他大腿上,不让她压着湿头发睡觉。
正好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安姐的声音:“少爷,水来了。”
“进来,帮我把吹风找过来。”
安姐找到吹风,拿过去的时候,看见床头搁着的体温计和感冒药,再看江瑶还湿着的头发:“哎哟,少爷,少奶奶这样湿着头发睡觉可不好,早上起来肯定头疼,我来帮她吹吧。”
“不用,我来。”陈宴北接过吹风,调到暖风档,慢条斯理地帮江瑶吹着头发。
安姐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大少爷什么时候伺候过人了?
看来少爷跟少奶奶感情处得不错啊!她就说嘛,少奶奶那样的美人,天天在少爷身边嘘寒问暖,少爷再怎么冷那也是男人呐。
安姐非常识趣地退出房间。下楼的时候,她忽然停下脚步,有点不对劲地往回看了一眼,她刚才看错没有?少爷的眼睛好像恢复了?
发现什么天大秘密的安姐登时惊愕得瞪大眼睛,随后又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忘掉忘掉!
卧室内。
“乖,把药吃了。”吹干头发后,陈宴北把江瑶抱在怀里,一只手臂圈着她,另一只手拿过感冒药,药丸抵在她唇瓣,耐心哄道。
药丸是中医专门为陈宴北调配的,因为他身体治疗的时候摄入过太多西药,这个中药丸是不伤脾胃的,对高烧有奇效。
中药丸也是中药,难免会有苦味,江瑶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尝到味道之后就哼哼唧唧地不肯再张嘴。
陈宴北看着女人那张烧得红彤彤的小脸,沉声威胁:“不吃?是要我换种方式喂你?”
江瑶脑子现在就是一团浆糊,根本没读懂男人话里的潜在含义,只要不让她直接吃这个药就行,她本能地点点头,娇滴滴地“嗯”了一声。
陈宴北没想到她是这种回答,静默了一瞬,随即真的含住药丸,低头吻上了女人柔软温热的唇。
“唔——”唇瓣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正烧得周身发烫的江瑶本能地张开唇瓣去吸取那股冰凉……
药丸就这么被喂了进去。
鉴于她还在生病,陈宴北只是浅尝辄止,喂完药之后便退了出来,然后端起水杯给她喂了些水。
做完一切,陈宴北才把人放回枕头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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