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国远责怪自己,陈君也是又气又急,他红着脸,鼓着腮帮气愤道:“想不到路北方那小子,真是阴险狠毒啊,就为这事想尽办法绞破脑汁给中组部写信!这人真是太狠了。”
埋汰了路北方这句,陈君想了想,又望着杨国远道:“也不对啊,杨书记,就算您说的这样,是路北方给中组部领导写了一封信,那人家就重视了?还连夜开会了,他就有这么大脸面?能引起中组部领导的重视?我怎么着都有点不相信呢。”
杨国远朝陈君翻了个白眼,然后道:“你们不知道吧!这中组部副部长李达熠有个侄女,名叫李丹溪,她现在就是湖阳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长,而且她就是路北方提上来的人。你说?路北方告状,她李达熠还能不重视?不赶快研究?陈君啊陈君,你这次算是将我送到火葬场了。”
陈君见杨国远如此气急败坏,他只得垂着头,低声下气道:“杨书记,这事?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子!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啊。”
陈君从杨国远的办公室出来,这心里发虚,让他头发都让汗水濡湿了。他用手掌抚了抚头,还是转身,就将这事儿告诉了省长孟伟光。
孟伟光愣着听完陈君的讲述,他手往办公桌上一拍,恍然大悟道:“我就说路北方他娘的如此硬气,原来不仅有段文生作后台,而且在中组部里边,还有李达熠这得力帮手!以前,我就说这路北方,与李丹溪关系不寻常,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孟伟光一想到自己几年前,还在湖阳调研时,故意要李丹溪过来陪酒之事!现在想来,真是让他有点后怕!一念地狱,一念天堂,若是当时为这事,狠整路北方,非得让李丹溪来陪酒,说不定那时候,自己早就在阴沟里翻船了。
长长地呼了口气,孟伟光又扭头,朝陈君道:“你和路北方斗嘴抠气之事,当时我也在场,你做得也有些过,要撵他和柳宗国走!而且,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了他路北方没有进入省委班子,就是因为将交通工程交给自己人的丑闻……就这事,陈君啊,你若不想引火烧身,让他记恨你!你最好主动点,现在就给路北方道个歉吧!”
“道歉?孟省长?我向他道歉?有点说不过去吧,路北方当时……他可是先动手打的我?”
“那又怎么样?你现在就是个政府办公厅主任而已!你觉得这次他打小报告将杨国远调走?就不能打报告将你整哪里去?我简单地跟你说,现在路北方只要想个办法,让上面给你调到藏区哪个市当副市长,你去?还是不去?你不去,是不遵守组织纪律,你去了,就永远死在那高寒的岗位上!永世不得翻身!”
陈君一听孟伟光的分析,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冒出来。更重要的,他这站在孟伟光办公室中间的双腿,竟不由有点发软:“孟省长,那?我找他道歉,我现在就去!”
回到办公室,陈君抹了抹汗水,然后让办公室副主任蒋然,将全省地市州市委书记、市长通讯录找出来。他对着路北方的电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到电话中。
通了后,陈君抹着汗,放低了声音道:“路书记,你,你好……我陈君,省政府办的陈君啊!路书记,前几天,因为和老婆斗了嘴,心情不好,在孟省长办公室,我……我就不知天高地厚,说话太冲,也没过脑子!路书记,你年轻有为,做事有格局,这事……对不起啊!”
路北方倒在这边,眯着眼接起了电话。他在听说是省政府办的陈君后,从座位上站起来,边听电话,边站起来走到窗前。
他伸手一拉铝窗,一股清冷的寒风,从窗外如利刃般灌了进来。
待到陈君说完了之后,路北方淡淡一笑。
他迎着冷风,冷冷道:“陈主任,你这通电话,若是前几天打,我定会好好和你沟通,也会接受你的道歉!毕竟就那件事情,我也有不对之处!我控制不了脾气,朝你动了手!但是,这些天来,你暗中杨国远,让省纪委来找我谈话,想处分我,恶心我!想让我难堪!……现在,你又打电话来向我道歉,那有什么意思呢?说实话,我也知道,在官场之上,越是隐忍退让,对方就越认为你好欺负!为这事,反正我知道你在背后搞我之后,我是未有隐让的!我不仅知道是你苦着求着,让杨国远查我,而且,我也知道,你为了当上这办公厅主任,给有些省领导送了不低于100万元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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