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定一位女子之罪,荒谬至极。
况且他们不过别有所图,他的锐利目光在齐大人和陈大人身上徘徊。
不少人赞同丞相之言,纷纷附和。
跪地的齐大人脑门冒着冷汗,垂着的眼眸转动,用余光看见了身边陈大人的衣袍。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谏言,他是言官,此事成与不成,总会开一道缝隙,至于后事如何,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
“……丞相此言差矣,后宫妃嫔天下女子表率,要是让他国细作毁了这天下,你该当如何?”
裴宴珩冷眼凝视着他,难不成他有本事坐上这龙椅还守不住这天下,用着妄言质疑他,质疑沈昭婉。
“放肆。”
一瞬间大殿众人噤若寒蝉。
跪伏在地的齐大人心跳如雷,后背的冷汗没有停歇过。
“齐大人这是不满朕的决定?来,你上来,这龙椅你来坐。”裴宴珩语调平平淡淡。
“陛下,微臣惶恐,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陛下三思啊!”
周遭众人跪伏在地,满眼惊骇。
“那先看看这些吧。”
陈大人本能的感到不安,如今这股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可能的,不会的。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可是下一瞬,他就彻底白了脸。
几封书信,几本账册,全是他费尽心机藏起来的东西,除了他无人知晓地点。
如今就这么明显的散落在朝堂之上,不消片刻,已经有眼尖的捕捉到一些字眼,震惊的看着陈大人。
“陛下,冤枉啊。”
原本淡定的陈大人彻底慌了,一切都完了。
原本今日就是借着言官的嘴或者命都行,只要在选秀之事上松口,之后的一切都有办法了,而且只要他与陛下关系更为牢固,那么这些提心吊胆的事情是不是有转圜的余地?
他六个女儿,总有争气的那个,但是眼前看见的一切,他的妄想到底停留于此了。
见他这副模样,言官齐大人也心里发沉,他儿子还在陈大人手中,今日行事不过就是以命相替罢了。
“……这些?没想到哇,你还做这勾当。”齐大人捏住手中的纸,颤颤巍巍,除了以权压人,还参与贪污,那他儿子是否就是一计。
“陛下,微臣无颜再面见您。”话音一落,就撞柱而亡。
裴宴珩连眼都未眨一下,余光凉凉的看了一眼就重新凝视在陈大人身上。
殿中从齐大人头上流出来的鲜血刺激着所有人,血腥味也不断深入肺腑,让人惊悸之余有些作呕。
一些大臣,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也是鲜血头颅铺满地的金銮殿,龙椅上仍旧还是裴宴珩。
“冤枉?桩桩件件何成有错?朕还以为你以下犯上挺有能耐的,如今倒是求饶了?”
“呜呜呜呜~”陈大人泪流满面,不仅计划落空,自己也许小命难保,陛下这几日恐怕就盯上了他,却还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表演。
心机颇深,他瘫软在地,心气一下子就没有了。
“以下犯上,妄议朝政,以权压人,贪赃枉法,诛,九族!”
裴宴珩轻飘飘一句话让陈大人无端的哀嚎后悔。
其余人都默默沉默垂首,唯恐受了牵连,与陈大人有关之人当下就被带走。
“众爱卿觉得方才齐大人所言如何?”
“皆妄言,陛下英明神武,御下有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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