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开幕,赤霄分影,破军奇谋,果有大变
大祭开幕,赤霄分影,破军奇谋,果有大变
赤霄剑?
夜不疑和周柳营,是根正苗红的良家子,父兄都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功业,他们也是自小就听着赤帝传说长大的,对于赤帝手中的赤霄剑,有一种天然的感情。
若是李观一的话,就是上辈子忽然被抓了壮丁加班。
没有加班费用,还很累。
但是工作是近距离看守传国玉玺。
那这工作得抢得打破头。
其余金吾卫少年眼底的羡慕几乎要化作实质了,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夜不疑只是行礼应是,周柳营却已如同大公鸡一样在同袍面前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了。
李观一也行礼应是。
但是他却更想要去看守其他的地方。
可看着这样的氛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说服其他人,反而还有可能引来怀疑,从陈皇,澹台宪明,破军,薛老,祖老,王通这些人来看,李观一已经明白这个纷争之世里面的谋士都是怪物。
哪怕一点怀疑,都有可能让自己暴露。
再说,他根本不打算拿走这把剑。
麒麟的话不同,是麒麟自己会暴动跑出来。
按照破军的两条策略,若是大祭之时平安无事,无事发生,把麒麟转移之后,李观一就会重新回来宫中;而若是有变,则借助此大变,假死脱身,假死之后还有千层饼,破军收尾。
不会影响到其他人,更不会影响薛家。
因为锅会完美甩到【大变】的源头脑袋上,澹台宪明被扒了相位,这千层饼陈皇必然得吃饱,李观一甚至于还可以有个壮烈的名头,顺便给薛老脸皮子上挣点金子。
可是剑不同,看守剑的人,剑没了就是渎职。
没有理由。
在这个时代,赤霄剑消失,必斩!
株连亲族!
别的不说,就算是李观一可以跑路,这两个兄弟怕是当场就要被推出去斩首,他们父亲的爵位都保不住,李观一绝对做不出这样事情,而且,李观一自己有赤龙劲,还领悟赤龙劲的神韵奥义。
这样的情况下,看守赤霄剑,转眼赤霄剑没了。
以那帮谋士们的脑子,不管李观一怎么表现的和赤霄剑无关。
都会被直接判定成赤霄剑主。
理由?
不不不,这個情况下是不需要罪行和理由的。
到时候就不是陈国的追杀了。
麒麟跑路,哪怕是最后暴露是李观一,也就是陈国愤怒追杀;可赤霄剑这种东西在手,那就如同带了玉玺的袁术,还没兵没将,天下群雄谁都想要踹一脚。
和一国结仇,以及被全天下追杀。
李观一的脑子可是拎得很清楚的,他咧了咧嘴,最后想了想,暂且告假,在换甲胄换防的空隙,骑了快马直奔薛家家宅,可是薛老今日一早就前去宫中,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同的。
虽然老人不再从政,但是中州皇族那里,仍旧认可他是这一代的薛国公,姬衍中,宽厚长者,而薛道勇,是已活过两个甲子的传说级武者,比起姬衍中更年长。
在薛道勇纵横江湖,以薛家神射,战戟无双的名号,震慑一地,名动四方的时候,姬衍中也只是个三五岁的孩子罢了。
而当姬衍中在中州的皇宫抱着剑看着四方院落狭窄天空的时候,薛道勇听着骆驼的铃声,吹着大漠的风沙,看着先祖留下巨大箭痕的圣山,独自和西域的首领们大笑拼酒。
以一个人的勇气,一张神弓,一匹瘦马,重新开辟了中原和西域的商道,而后诛杀宵小之辈,甚至于曾经拉了两辆马车的箭矢,自己拿着一张弓在沙漠里游荡。
三个月时间,一个人荡平八百里流沙区域的所有沙匪。
老子要挣钱,你打劫我的商道。
那我就把你变成我的钱。
于是让西域的皮毛,马匹,还有各类果实能来到中原。
姬衍中很想要和这位,在五百年间,只比初代神将逊色的薛国公闲谈当年之话,这导致了老人这几日都没能在薛家宅邸呆太久的时间。
李观一沉默了下,只好带些东西,想了想,提了点心奔了道观。
祖老正在点着灯。
大殿里面,道祖的神像被蒙住了眼睛。
一盏一盏青铜灯亮起,让这里似乎比起外面阳光普照的天下还要明亮,老人的精神如火焰一般灿烂,转过身看着李观一,听少年说了担忧之后,祖老温和笑起来,道:“赤霄剑啊,不用担心。”
“你的气魄,能够压住他的,将你自己的心境展现就好。”
“相信你自己,自古以来的人杰们,都是自信骄傲的啊。”
“说起来,老夫给你准备了个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
“谢谢祖老!”
少年盘膝坐在这里,很不客气,大喇喇地点头答应下来了礼物,然后伸出手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老人,让祖老大笑起来,道:“没有,没有!”
“这东西可不能够现在给你。”
“礼物不现在给,那得要什么时候给啊。”
李观一一边懒洋洋的吐槽,一边把路上买来的包子之类的东西递给眼前的老人,祖老只是吃了半碗粥,就放下来了,温和笑着道:“我是道士,道士呢,都是能掐会算的,自是你需要的时候。”
“老夫还可以帮伱一次。”
他伸出手,按了下少年的眉心祖窍。
“至于大祭嘛,这样大的事情,这样的乱世,会出现事情,才是正常的,太平无事,反而让人担心,若是还是心中有疑虑,不如来抽一签?”
老人随意拿起了旁边的签筒,摇了摇。
李观一拿了一签,没有看,递给老人。
老者温和道:“是大吉。”
少年双手按着膝盖,笑道:“祖老说大吉,我便是大吉大利!”外面传来了打更的声音,李观一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绯袍,道:“那么,祖老……”
“我去了。”
“好。”
祖文远起来,温和地送李观一出去,李观一看到了那名为追月,给自己开了好几次后门的小道士,又看到了那位目盲双眼,曾经给自己和李昭文算命格的老人,最后他翻身上马,马匹扬身,迈开四蹄奔跑过街道。
祖文远收回目光,老人看着那一枚签子。
【大凶】。
老者淡淡笑了笑,把这签子折断,然后扔入了废篓里。
重新取了一枚,放在桌子上。
【大吉】。
李观一回到了金吾卫所在的地方,他重新披上了金吾卫们那种华丽威严,某种程度上,兼顾了实用性和华丽程度的战甲,然后有绯色战袍罩在战甲上,身体一侧配剑,然后手中握着寒霜戟。
他们来到了看守之地,是一处防守最为严密的禁宫。
最外面是禁军,足足五百人,持枪,弩,箭。
把周围直接围了起来。
最里面才是几个金吾卫。
李观一扯了扯自己的战袍,玉带,有种金吾卫放在这里的真正目的其实根本不是为了什么保护赤霄剑,他们几个金吾卫,根本就是放在这里当装饰品的。
周柳营趴在奢华的窗户前,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塞进去。
赤霄剑此刻就放在这里面。
“真是好啊,嘿嘿,我家老爷子,活着的时候纵横天下,钩镰枪虽然算不上天下最强的强军,可是在我家老爷子的统帅下,同样可以以步破骑,打得那帮铁浮屠不敢南下。”
“可就算是这样的老爷子,他也没有这么近距离地去看过赤霄剑啊。”
“我可算是我这一脉里面,运气最好的了!”
周柳营转过身,坐在台阶上,少年摘下兜鍪,额发沾湿,大笑,夜不疑踢了下他,道:“起来,不要在这里失了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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