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也告诉我,说如果确定下来,那么整个伊势神宫,除了祭主和大神官之外,就属她大了,怎么样,厉害不?电话那头的女孩儿娇憨地笑了,我则恭喜了三两句,心情陷入了沉默。
此刻的亚也,在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能力已经并不比我差上许多了,而如今又成为了伊势神宫的第三号实权人物,实在是不用我再去担心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面,终究还是有一些隐隐的失落——难道这是我心中那大男子主义的想法,在作祟?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亚也,离我已经是越来越远了。
我并没有跟亚也见着面,甚至都没有跟伊势神宫的势力再做接触,祝部博野说要补偿于我们,但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求着谁,还不如不见面,来得干脆。不过我倒是意外地遇见了加藤一夫这老家伙,这个和赤松关白有着一样白头的老男人此刻算是渔翁得利的大赢家,他从我们身边乘车路过,然后停了下来,走过来与我真诚地道谢。
与当日那仓皇逃离的狼狈不同,从名古屋老家赶回来的加藤一夫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也难怪,女儿成了天选神女,伊势神宫的第三号实权人物,鲤鱼跃龙门,他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不过有件事情我倒也是奇怪了,所谓天选神女,为了保持宗教的严肃性和纯洁性,明面上是不能结婚嫁人的,加藤一夫总共有两个子女,原二惨死缅北山林,如果亚也再不婚嫁,他这一脉岂不是绝了后?
然而我跟他试探几句,却没有发现他有任何介意,难道他是打算老树开花,再来一春?
昨天之事,加藤一夫对我们充满了感激,对待我的态度也是天差地别,恨不得搂着我亲两口一般,然而我们却实在没有什么精力跟这老狐狸较量,稍微聊了几句,便挥手告别。
老光傍晚时分的时候过来接我们回东京,不过并没有再去阿木的旅社,而是直接找了一个关系户的落脚处。西大寺观音院一战,我和杂毛小道都受了许多伤,虽然不至于走不动路,但短时间之内,还是不宜与人动手,再说小青龙的露面杂毛小道虽然跟伊势神宫解释说是幻术,但估计也哄骗不了多久,所以也有隐蔽的需求。
后面的几天我们并没有急着回过,而是在关系户那里养伤,杂毛小道写了单子,我和他两人便都如同药罐子一般,每天早晚都在熬药,然后与虎皮猫大人一起,谈论起这一战的得失,总结经验和教训,如此方才能够得以提高。
朵朵和小妖在这一战中所受到的伤害其实远远比我们大,主要是那八咫之镜里面蕴含着太阳神光,作为一位鬼妖,朵朵自然有些承受不住,好在她现在已经能够将鬼妖婆婆教习的修行之法融汇,却也不会太损伤;重要的是小妖,这个倔强的女孩儿,虽然我并不知道在我进入幻境之中她做了什么,但是她竟然能够以意识融入八咫之镜中去,那么里面的风云争斗,实在让人敬畏。
我们在外面打得如此激烈,但是却远远不如小妖那意识和灵魂之战来得凶险。
所幸的是,她还活着,如此便好。
我自从发现自己开始对小妖有了区别于亲情的那种感情之后,面对这个小狐媚子便有些不自然了,同样的还有小妖,她虽然还是那个火辣辣的性子,但是似乎并不太愿意理会我了,反而对杂毛小道亲热起来,那一声“杂毛叔叔”,哎哟喂,喊得那叫一个娇媚,听得人魂儿都酥了。
杂毛小道乐在其中,笑得那叫一个坏。
我们总共在日本前后待了差不多小半个月,一直等到福岛核泄漏危机进入尾声,正好也将身体勉强调理清晰,方才准备返回中国。离开日本的时候,我没有机会再见到亚也,那个女孩儿已经成为了日本宗教界的希望,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
乘飞机从东京离开的前一天,我特地去附近最有名的樱花大道走了一趟,一个人,看那满地的樱花落下,枝头一朵不留,想了一想,我和亚也的爱情,应该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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