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元阁小公主身娇肉贵,虽然天资聪颖,擅长厨艺小道,但鲜有下厨做饭的兴致,便是她老爹也不曾饱过口福,所以刚才也顾及不得形象,难免露出了饕餮之色,然而今天她之所以这般积极,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是冲着杂毛小道的面子。
小女孩儿年少慕艾,最喜英雄,杂毛小道这两年声名鹊起,耍得一手好剑法,特别是昨夜那一手风骚的神剑引雷术,简直就是帅爆了,别说是旁人,便是一字剑都平辈论交,不敢妄语,如此威风凛凛,却是将少女的春心给打动,为之彷徨,魂牵梦萦。
然而杂毛小道伸手这么一挡,却是有些生硬,方怡会错了意,好是着急,不由得眼圈一红,问是不是觉得不好喝?
杂毛小道摇头,说大小姐的厨艺惊艳绝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门艺术,你没看到我们几个人的吃相有多难看,就像乡下来的土贼,舌头差点儿都吞进了肚子么?
他说得有趣,方怡心情好了些,问那为何不喝这汤呢,是抓的走地鸡,真的很补呢。
她说的急迫,而杂毛小道摸了摸鼻子,说这汤好虽好,但功效终究有限,太多人分喝了,效果不强,这里面放的龙珠是昨日我们已经言明不要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丁是丁、卯是卯,从来不会失言,便也不想占这便宜了。
瞧见杂毛小道分得这般清,方怡眼圈儿红红,而慈元阁阁主也劝说道:“萧道长何必客气,如今我们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了,都是一家人,分这些东西,倒显得太生疏了。”杂毛小道依旧摇头不肯喝,我们也只得拒绝,旁边的慈元阁少东家知道这鸡汤里面放了龙珠熬制,也不肯喝,说他也不能误了自己的言行。
如此推托一番,方怡倒是发了脾气,说爱喝就喝,不喝拉倒,于是把这汤给几个掌柜的分了,还恨恨地骂道:“有本事,这些菜都别吃了!”
杂毛小道是个疲赖性子,刻意又猛挟了几筷子道碗里面来,说这可不行,那汤珍贵,我舍不得喝,但是这些菜却都是美味,我可停不下来啊。他吃得狼吞虎咽,差一点儿都噎着了,方怡生了会儿闷气,瞧见杂毛小道这满嘴流油的脸,不由好笑,扔给他一张餐巾纸,说得了,你还是把脸给擦擦吧,不够了再做,后厨食材多得是,没有人跟你抢。
这一餐是美味,一桌子有头有脸的人,一来也是饿了,二来则为了讨好方怡小厨娘能够继续做来吃,于是倒也没有客气,吃得盘儿光光,彼此一瞧,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中餐完毕,自有人前来收拾桌子,然后沏上茶,谈及了这两人的情况,慈元阁阁主不无担心地询问我们,说昨夜与杨知修那背信弃义的恶魔拼斗,留下来的伤势可曾好了一些?——其实除了最后与杨知修对拼受了些内伤,我们也只是有些脱力,多加休息也就无事,不过为了怕被慈元阁随意差遣来去,杂毛小道还是说好了一点,不过连番大战,多少也有些勉力,还需要多休息才是。
我也点头,说昨天之战,黄大先生出力最多,受的伤也极重,不知道现在可曾好了一些?
黄晨曲君点了点头,说不过就是些互震之后的损伤而已,山人自有办法,大家无需担心。他说得轻巧,然而仔细回想一下,他昨日与杨知修交手之后的那惨白脸庞,便知道他应该还是受了比较重的伤害,不过至于现在已经回复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到底不是能够交心的伙伴,一番试探之后,便不再言,而是谈及了接下来的追踪方向。作为最先发现真龙的人,坐馆道人刘永湘这两日一直待在一个独立的房间里,依靠龙鳞与真体的那一丝联系,给寻龙号提供方向,他告诉我们不远了,说不定今天夜里,就能够赶到真龙落脚之处。
一条大泽湖蛟便能够教陆地强大的龙虎山追得到处奔逃,那么倘若是遇到真龙,我们能够降服得住么?
对于这个问题,慈元阁阁主却并没有太多的担心,真龙虽然在中华民族中的地位尊崇,但是终归到底,它最终还是一头生物,而非我们臆想之中的神灵,只要是生物,便会有着缺点和弱势的地方,而他们此行前来,做了许多准备,可以说寻龙号就是为了真龙而制作的,而舱底一直有一位没有露过面的供奉,姓魏,祖上唐朝魏征,曾经传承过一套降龙之法,到时候倘若遇上了,也不必太过于慌张。
说到这儿,旁边的少东家笑着说道:“再说了,我们所要的不过就是一点儿龙须,那玩意就像我们的头发,断一点儿还可以长,真龙未必不会答应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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