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双龙还在说着话,当他讲述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他指着坐在椅子上面打盹的果任厉声说道:“今天我们之所以找过来,便是因为那个叫做钟水月的女人,她的授鼎师便是我们面前这位‘德高望重’的果任法师,她那所有恐怖的害人手段,都是果任法师授予的,而事发之后,郭佳宾和钟水月又躲入了您的庄园里,我们老板的女儿雪瑞几次找你,请求你看在公平和正义的份上,交出这两个人来,然而您这样一个有着尊崇地位的人,竟然不问是非,直接将雪瑞给掳走,还给我老板李家湖下了降头,倘若不是我们请来了解降之人,只怕现在我们老板一家人,早就分东离西、阴阳两隔了……”
连双龙说得悲愤,仿佛李家湖已经死了,而他则是李家湖的子孙后辈一般,眼眶通红,泪水都憋了出了好几行,湿哒哒地划过脸上,颇为感伤。
场中大部分人都被连双龙的讲述给触动了,特别是华人商会这边请来的见证者,这些人都是在异国他乡打拼成长起来的,经历过类似的欺诈和痛苦,更能够理解这种感受,而钟水月对付崔晓萱的手段则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动容了起来,要知道类似这样的行为,即使是在降头术横行的东南亚,都是十分恐怖的。
婴儿是人类延续的基本保障,一个文明的社会,对于婴儿的珍惜程度是极高的,在东南亚,即使有很多降头师鼓捣死人、鼓捣虫子和阴灵,但是少有人对婴儿下手,更何况是处心积虑地对付一名孕妇?
飞头降虽然在降头术中是最厉害的招数,然而实际上也常常被人唾弃,只有那邪恶至极的激进教徒,才会练就那玩意,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飞头降在第四个阶段往后,总是会去吸食孕妇肚中未成形的胚胎,这样灭绝人性的行为多了,自然会引起各方高人的关注,追寻而来,一招弄死。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瞧向了被连双龙手指死死指着的果任法师。
所有的人,包括我,都想听一听这位法师的解释。
话语权转移,这一下是等到要揭牌的时刻了,我瞥了一眼旁边的李宇波,只见这个身穿一套白色西服的花花公子满脸的汗珠,一双手紧紧抓着扶手,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而我也是,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所以就更加期待果任的说法。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果任法师缓缓地揭开眼皮来,双手虚按着椅子的扶手,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目光。
这些目光中有疑惑,有质问,有愤怒,也有坚定不移的支持,果任法师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平静地说道:“的确,我承认钟水月确实是我的弟子,她从十一岁的时候就跟着我了,这大部分的本事,其实也都是我教的……”
啊……
果任法师的这一句话,惹得了轩然大波,好多人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直接站了起来,围到了前面,有人大声嚷嚷,面对着群情激愤的场面,他摇头一笑,沉声说了一句话:“先听我说!”
这句话他用上了自个儿的修行手段,一言既出,便来回在空间中震动,我听得程翻译给我的解释,心中暗叫不好,这个家伙如此说话,定然是早就计算妥当了,然而他到底想要怎么解围呢?在骤然安静下来的气氛中,果任法师突然将坐在旁边的那个黑脸青年给拉了起来,朝着众人介绍道:“有的人可能知道,有的人可能不知道,我这里再跟大家讲一下,歹菲除了是我的侄子之外,他还是钟水月的丈夫!”
什么?这个从出现就一直表现得暴躁不安的黑脸青年,居然是钟水月的合法丈夫?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倘若这个黑脸青年歹菲真的是钟水月的丈夫,又是果任法师的侄子的话,那果任法师怎么可能会派自己的侄媳妇去勾引郭佳宾那厮呢?对于性观念,缅甸这种国度其实还是趋向于保守的,头上有这么一顶绿帽子,作为一个男人,只怕要给嘲笑半辈子……
等等,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啊,果任法师之所以敢直言不讳地说起自己与钟水月的师徒关系,不就是因为这一层关系么?果任法师再怎么下作,也不会派自己的侄媳妇去肉身勾引一个无名小卒啊?
换而言之,他们也是受害者!
想到这一节,我的浑身冰凉,感觉中了这个家伙的诡计——他一直隐瞒着这关系,所为的,就是今天的这致命一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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