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招待所开了个房间,刚洗完澡,就有短信进来,是黄菲。她问我安顿妥当了没有,我趴在床上给她回信息,说好了。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她回信息向我道歉,说要是张海洋过来找我麻烦,随时跟她说。朵朵被我放了出来,她本来蹲在床上看县电视台放的恐怖片《怨咒》,这会儿也凑过来,看我手机的内容。我问她看得懂么?她摇头,小脑袋只晃,一脸求教。
于是我就一边发信息,一边跟她讲这个字怎么读,什么意思。
朵朵求知欲很强,也很聪明,我一直给她讲到半夜,短信也发到半夜,最后还是黄菲招架不住,困极了,于是先睡了。我第二天跑了趟市里面,在最大的中药房里面,买了许多相关的药材,给朵朵恢复地魂作准备。东西很多,但是也杂,拜托马海波和杨宇代购的东西,也需要些时间,反正还有二十几天才到朵朵的生祭,我也不急。
第三天马海波打电话给我,说清剿行动上面已经批下来了,说21号进山,问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我说松果、红薯藤、香烛、土鸡蛋、红线、新糯米、捆绳和网这些配齐就好,若是有枪,也只管戴上,那里不是有一个土洞子么?要有杀虫毒气或者火焰喷射器、雷管什么的,也带上最好。他说好,让我去局里面开个会,跟小组成员碰个头。
我说好,没问题。
马海波这几天也在做李德财的工作,让他带路去后亭崖子,把那群矮骡子给剿灭了,将功补过。李德财开始还十分害怕,不答应。但是毕竟涉及到自己一辈子的事情,马海波连哄带吓,最终无奈点头。我和马海波等人碰了一下头,开会商谈了一些事情,与会的除了他上面的领导、组员外,还有一个武警系统的青年军官,姓吴。
确定好之后,所有人养精蓄锐,21号天蒙蒙亮,我们就出发,前往青山界青蒙乡。同行的有我、李德财、马海波和他手下四个干警、吴队长(不知道为什么叫队长)以及一个班左右的武警战士,共16个人,以及两条训练有素的狼犬。离后亭崖子最近的村叫做中仰村,路也是刚刚通了不久,并不好走,到了中仰村就要把车放在了村子,然后步行上山。
青蒙乡里面也派了一个年轻干事和一个向导陪我们一起进山。
我们把车子停到中仰村的晒谷场,然后打点行装,整理了一会,开始朝村后的泥路上山。徒步跋涉,自然比坐车上面要辛苦些,不过我还好,精神抖擞。走了一会儿,路旁的田地都变成了树林子,道路崎岖,前两天还下了点雨,这会儿更加泥泞。走过了一个山坳弯子,又看到几处木头房屋在山下,那个姓王的干事说这是中仰村七组,也是最后有人家的地方了,再往里面,就是大山树林子,没得人啦。
这时有人喊口渴,问能不能去人家户里面要口水喝。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带了一些水和干粮的,但是一进山,就不知道多久能回来,刚下雨,山里泉水、井水浑,所以去讨要点水喝也好。所以路过时,那个王干事就带着我们去敲门。
出来的是一个老头子,瞎了半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糊满眼屎,不过他身上倒是洗得蛮干净,不像是乡下的。王干事喊罗老爹,跟他说明来历,罗老爹说没得问题,搬了一大壶水出来给大家喝。几个年轻的战士拿壶来接,喝了都说甜,罗老爹笑眯眯,说放了蜂糖罐(一种植物果实,泡水喝时是甜的,像蜂蜜,故而得名)呢。马海波用勺子舀了一勺喝,也说甜,还招呼我,说陆左你也来喝嘛。
不知怎么地,我听到马海波叫到我的名字,就感觉背上不舒服,像被蛇爬过一样,冰冷,油腻腻的,全身不舒服。我喝了一勺水,感觉没滋味,并不像他们讲的那般好喝。马海波要付钱给这罗老汉,他不肯收,说几口水,哪里能给钱呢?就不肯收,马海波只有作罢,满口子的感谢。几个战士把军用壶的水全部喝光,然后把这里的水给罐进去,说解渴。
这段插曲过后,继续赶路。
一路密林茂盛,小径都是打材人踩出来的,又细又不好走。路上泥泞,我穿了一双足顶垫钢板的黑色劳保皮鞋,糊了一脚的泥,走路滑到几次,还好没有受伤。路过一条小溪的时候,马海波手下有个干警脚滑,跌进了溪里,幸亏他识得水性自己爬上来,可是全身湿透,又冷又冻。马海波跟吴队长商量了一下,留下一个战士陪他在这里生火烤干衣服,其他人继续前进。
又翻过了几座山,我们也足足走了有两个小时,最前面的向导突然喊道:“到了,这里就是前亭崖子,再过去,就是后亭崖子了。”
所有人驻足往前看,只见一座高山耸立,云雾袅绕,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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