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和阿西娅分道扬镳之后,独自推着小推车,朝着阿西娅父母家所在的位置走去。一年多没来过了,索科夫还真认不清路。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一个提着布包的老太太迎面走了过来,他连忙放下手里的小推车,上前客气地问:“老奶奶,
请问您知道巴卡尼泽的家在什么地方吗?”
老太太把索科夫上下打量一番后,警惕地问道:“你找他们家做什么?”
“我是来走亲戚的。”索科夫陪着笑说:“但很久没来了,一时间找不到路,所以向您问问路。”听说索科夫是来走亲戚的,老太太便将阿西娅父母家所在的位置,向索科夫详细地讲了一遍,最后一脸羡慕地说:“小伙子,你真是不错啊,来走亲戚都带了
这么多的东西。”
索科夫知道自己推的这一车东西,在外人看起来,的确挺扎眼的,便从车上拿起两个西红柿,塞到了老太太的手里:“天气热,吃两个西红柿解解暑。”面对索科夫递给自己的西红柿,老太太也没有拒绝,她接过之后,小心地放进了提着的布袋里,随后连连向索科夫道谢:“谢谢您,小伙子,您真是一个好人
啊。”索科夫按照老太太的指引,来到了阿西娅父母家的门口,见房门紧闭,上前敲了几下门,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很明显是没人在家。索科夫便走到单元门
口,在门外的长椅上坐下,耐心地等待阿西娅的到来。等了一阵,索科夫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深蓝色帆布工作服的男子,朝这边走过来。索科夫随意地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生面孔,便把目光移开,继续
望向了远方,期盼着阿西娅的出现。
“小伙子,”那中年工人经过索科夫身边时,停下了脚步,用警惕的语气问道:“您找谁?”
索科夫本来就心不在焉,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自己,回答时不免有些结巴:“我……我找……找巴卡尼泽。”
“找巴卡尼泽?”工人盯着索科夫问道:“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女婿。”索科夫很快就慌乱中恢复过来,盯着对方回答说:“不知您认识他吗?”
“当然,”工人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我认识他快五十年了。早就听说他的女儿嫁给了一名军人,如果您是军人的话,为什么没有穿军装呢?”工人这么问是有原因的,对苏联军人来说,穿军装是一种荣耀的表现,所以他们不光是在军营还是在家里,都是穿着军装,除非是执行特殊的任务,否则是
不会轻易脱下军装的。索科夫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连忙向对方解释说:“如今战争已经结束,我只是来探望亲戚,穿便服更加方便一些。”听索科夫这么说,工人呲笑一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军人说,不穿军装会更加方便一些。老实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如果不说明
白,我会叫民兵把你抓起来的。”“我真的是巴卡尼泽家的女婿。”索科夫朝紧闭的房门一指,说道:“喏,家里没人,我就在这里等。我的妻子阿西娅此刻到面包房找她的母亲尼娜去了,想
必要不了多久,就能拿钥匙回来。”
工人听索科夫说出了阿西娅和尼娜两个名字,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米哈伊尔·米哈伊尔诺维奇·索科夫。”索科夫如实地回答说:“如果您认识巴卡尼泽,就应该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谁知索科夫的话说完之后,工人却笑了起来:“来,认识我一下,我就是阿西娅的父亲巴卡尼泽,也就是你的岳父。”得知面前盘问自己半天的工人,居然就是阿西娅的父亲巴卡尼泽时,索科夫慌忙从座位上站起身,伸出双手握住对方的手:“您好,巴卡尼泽。我从来没有见
过您,以至于刚刚没有能认出您,请您多多原谅。”
“瞧你说的。”巴卡尼泽笑呵呵地说道:“这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不也没认出你嘛。”
当巴卡尼泽看到放在门口的小推车上,堆满了索科夫买来的东西后,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米沙,你和阿西娅来就来呗,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索科夫呵呵地笑着说:“我来见岳父岳母,总不能空着手吧,这样未免太不礼貌了。对了,我上次来的时候,听厂长说,您到前线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
?”
“我是五月中旬回来的。”巴卡尼泽反问道:“你和阿西娅什么时候回莫斯科的?”
“也是五月中旬左右。”“什么,你们都回来了一个半月?”听索科夫这么说,巴卡尼泽重新板着脸说:“你们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不来看我们倒也罢了,为什么连电话都没有打一
个?害得我和阿西娅的妈妈还以为你们依旧待在德国呢。”
“这事说起来很复杂的。”索科夫朝左右瞧了瞧,随即对巴卡尼泽说:“这里不是说好的地方,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吧。”
巴卡尼泽觉得索科夫说的有道理,便拿出钥匙打开门,并帮着索科夫把小推车上的东西,都一一地搬进了房间。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巴卡尼泽问索科夫:“米沙,这小推车是哪个商店的?我待会儿给别人送回去。”
“是军人商店的。”索科夫说道:“经理说了,我们什么时候有空,再把手推车还回去也不迟。”“那好吧。”既然索科夫这么说,巴卡尼泽也不再继续纠结手推车的问题,而是关心索科夫他们回莫斯科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和自己联系:“现在你可以告
诉我,你们回莫斯科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了吧?”索科夫迟疑了片刻,心里暗自盘算是否应该告诉巴卡尼泽实情。思索了许久之后,决定还是把实情告诉他:“其实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待在莫斯科郊外的一个疗养院里。之所以没有和你们进行联系,完全是因为我们得到了命令,不准和外界有任何的沟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今我和阿西娅终于可以离开那个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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