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讯的战士迟疑了一下,随后摇着头说:“街道两侧的建筑物都被炸毁了,假如我们要从废墟里通过的话,肯定会被敌人发现。”
“既然无法从那里通过,”崔可夫得知敌人已经控制了那一区域,便果断地说道:“我们从其它的街区绕过去。”
“司令员同志,”克里莫夫听崔可夫这么说,连忙提醒道:“我们目前不知道别的街道是否也被德国人控制了,假如绕过去发现还是没法通过,想再退回来就麻烦了。”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直接从十字路口冲过去吗?”崔可夫皱着眉头反问道:“难道你没听到,敌人在路口摆了一辆坦克,还有机枪阵地,我们根本没法冲过去。”
“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一下,从旁边炸塌的废墟里,悄悄地接近路口,然后快速地冲过去。”克里莫夫谨慎地说道:“五人一组,从废墟里穿过,反正到处都是枪炮声,只要我们的动静不大,敌人应该发现不了我们。”
崔可夫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枪声和爆炸声,脑子里快速地思索着克里莫夫所提出的方案。就在这时,从后面跑过来一名战士,着急地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敌人,后来发现大量的敌人,正朝着我们这里而来。”
“在什么地方?”崔可夫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离我们大概两百多米,”那名战士急匆匆地说道:“约有一个排的兵力,正展开搜索队形朝我们藏身的位置而来。估计最多十分钟,他们就能到达这里。”
崔可夫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就按照克里莫夫所说的,五人一组,从街道旁边被炸塌的建筑物里接近路口,然后快速冲过去。注意,动静小一点,千万别惊动了敌人。”
随着命令的下达,小分队的人立即按照五人一组,贴着墙边偷偷地进入了街道旁边的废墟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朝十字路口接近。但第一个小组冲过去时,崔可夫还提心吊胆的,深怕被敌人发现。但连着过了两个小组,都没有引起德军的注意,崔可夫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他觉得要顺利地通过十字路口,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崔可夫在第三个小组,同组的除了克里莫夫和一名警卫员外,还有两名女报务员。当他们从废墟里跑出来,弯着腰快步朝街对面跑去时,一名女兵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
她发出的声音虽然不算响,但不走运的是,此刻四周的枪声和爆炸声忽然安静了一下,她的声音就显得格外突兀。待在沙袋工事后面德军机枪手,立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几个黑影正快速地穿过街道。见到这种情况,他几乎是本能地扣动了扳机。
骤然响起的机枪声中,夹杂着那名女兵的惨叫声。虽说崔可夫也想去救那名女兵,但他更清楚的是,面对德军的机枪扫射,他能做只能自保而已。留在街道另外一侧的几名战士,见崔可夫他们遇到了危险,立即毫不迟疑地开枪射击,以吸引德军的机枪火力,以掩护崔可夫脱险。
崔可夫狼狈地逃进了街道对面的废墟后,扭头一看,身边只剩下克里莫夫和一名女通讯兵,另外两人应该已经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他看了一眼街对面还在和敌人交火的几名战士,咬着后槽牙对克里莫夫说:“我们走!”
最后一组的五名战士,为了掩护崔可夫脱险,果断地开枪射击,把敌人的火力吸引了过来。而在远处搜索的德军,听到这里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也大声喊叫着沿街道冲了过来。
崔可夫他们在废墟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前跑着,试图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区域。跑着跑着,忽然听到前面的砖石瓦砾后,有人在低声地喊道:“克里莫夫,克里莫夫,是你吗?”
克里莫夫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连忙一把拉住了崔可夫,低声地对他说:“司令员同志,前面好像是我们的人,应该是先过去的那两个小组。”随后他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也低声地喊道,“是我,我是克里莫夫。”
他的话音刚落,就从砖石瓦砾后出来两名战士,他们来到了崔可夫的面前,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没事吧?”
“我没事。”崔可夫认出面前的两名战士,都是保护司令部的警卫人员,连忙问道:“其他人在哪里?”
一名战士连忙转身指向不远处的断墙:“司令员同志,他们都在那里。”
继续上路后,为了安全起见,崔可夫命令克里莫夫带着两名战士在前面探路,自己和剩下的人落后了大概三十多米的距离。
在前面带路的克里莫夫,为了防止再和敌人遭遇,他没有走街道,而是穿行在街道旁边的建筑物废墟里。走了不知多久,他忽然听到有人在问:“喂,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克里莫夫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慌忙和另外两名战士闪身躲进了一堆瓦砾后,将枪口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警惕地反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一名披着军用雨披,戴着钢盔的战士从不远处的一堵断墙后走出,来到了克里莫夫他们藏身的瓦砾堆前,低声地说道:“我是步兵第73旅的狙击手,我叫瓦西里?扎伊采夫。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克里莫夫听到步兵第73旅这个番号,简直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他起身绕过了瓦砾堆,来到了瓦西里的面前,握着他的手激动地说:“瓦西里同志,我是集团军司令部的副官克里莫夫,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您好,指挥员同志。”瓦西里挺直身体,礼貌地问道:“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的吗?”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