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虫的母亲伸手在二虫光光的头上摸着。
没有了乱蓬蓬头发的二虫,看起来有些让人不习惯,不过这样的脑袋用手摸起来却是非常的舒服,居然让二虫的母亲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放眼望去,原来一个部落的人,男人们乱蓬蓬的头发如今都已经被那种锋利的刀子割掉了,短短的头发看起来就有种让人伸手去摸的冲动。
其实不仅仅是那些男人和男性儿童,二虫母亲等这些女性原始人,如今与之前相比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她们乱糟糟的头发也被割断了一些,剩下的头发用那种看起来很好吃的、被称为‘香皂’的东西涂抹了之后,就着温水仔细的搓洗了。
被那种白白的、如同天上的云彩一样的泡沫覆盖之后,往日里看起来乱糟糟的头发,如今变得香香的,编成一个大辫子之后,用绳子扎了,看起来很是利索。
这种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处理头发的手段,让二虫的母亲还有原半农部落里的其他人女原始人一下子就喜欢上。
在头发之上,女人总是乐意下功夫,二虫的母亲她们也同样如此。
清洗头发,然后再把头发用竹子做成的叫做‘梳子’的东西梳理之后,编成辫子,再用绳子扎起来,这种在男人们看起来麻烦到令人头大的事情,她们做起来却是乐此不疲。
这种在头发之上有些麻烦的改变,是二虫母亲她们乐意看到的,因为这样一来,不仅仅她们看起来变得好看了,而且有了这样明显的区别,不用跟之前那样需要跑到人的跟前,看看胸脯是否高耸才能辨认出是男是女。
而且,在洗过头之后,她们都还被这个部落的人教授着,用那种看起来跟梳子很像,但是要更加细密、叫做篦子的东西一遍遍的梳头发。
以前那些藏在头发里面,怎么捉都捉不完、令人极度苦恼的小虫子,就这样被迅速的梳理了出来。
用手指甲挤着这些小虫子,发出一阵劈啪的声响,听着就让人心情愉悦,二虫的母亲最喜欢做这些事情了。
不仅仅如此,她们还被勒令在这样的季节里洗澡,还必须将身上的灰都给搓洗干净,如果哪个人敢敷衍的话,部落里就会有人将她们按在热乎乎的水缸里,拎着那种用野猪毛做成的大刷子,来回的刷洗。
被那种用硬硬的野猪毛制成的刷子刷洗身子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在连续有三四个人被这样粗暴的对待之后,听着她们的惨嚎声,余下的人,都不敢怠慢了。
当时洗澡的时候,二虫的母亲和部落里的许多人一样,对于这些没事找事的事情,心里颇有些怨言,毕竟以往的时候她们基本上就没有洗过澡,也一样活的好好的,怎么到了这个部落之后,就多出了这么多的规矩?
不过现在,二虫的母亲对此早就已经没有的怨言,而且甚至于还有些喜欢上洗澡了。
因为洗澡之后,身子上光光的,暖烘烘的,整个人都一下子变轻了许多。
看看自己能够看到皮肤本色的手,二虫的母亲将抓着辫子的手松开,握住了身上包裹着的兽皮。
这些兽皮很是柔软,虽然还是原来的兽皮,但是被这个部落的人,丢进烧着火的大缸里面使劲的熬煮又弄干之后,就变得柔软了。
不仅仅如此,兽皮里面钻来钻去的小虫子都被煮死了,如今再穿在身上,既暖和又柔软,也不会再让人觉身上痒了……
这些颇为麻烦的事情,最开始做的时候,让二虫的母亲她们非常的头疼,不过做的多了,体会到里面的好处之后,渐渐也就不觉得难受,反而还喜欢上了这些。
二虫的母亲她们还不止一次的去跟原来的部落做对比,原本在她们看起来非常智慧的女祭祀,如今再看的时候,也觉得不怎么智慧了。
因为这些并不复杂、却能让人感到舒服的事情,自己部落女祭祀却不知道。
而且,女祭祀做出来的陶器,跟现在的部落根本就没有办法比。
如今她们吃饭用的碗,都比女祭祀以前制造出来的最好的陶器都要好。
之前才得知女祭祀抛弃她们的时候,二虫的母亲和部落里的许多人一样,感到惶惶不安,但是在这个部落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二虫的母亲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了,甚至于有很多时候,都觉得女祭祀抛弃她们是一件好事。
因为在女祭祀将她们抛弃之后,她们有了更为智慧,更为年轻的神子。
当然,让二虫的母亲这些人,先觉得麻烦而后又喜欢上的东西,并不包那令人头大的筷子,以及那种说起来拗口到令人直想咬到舌头的语言。
但是没有办法,这两件事情她们必须要学,因为不用那两根被称之为‘筷子’的小木棍吃饭的话,她们就不能吃到食物。
这种拗口的语言也是这样,每天每个人都必须学会五个,一个学不会,就要少吃一些食物,有两个不会的话,就要饿上一顿肚子。
在肚子的抗议下,在食物的诱惑之下,她们只能是竭尽全力的去学这种拗口到令人痛不欲生的语言。
这种叫做普通话的语言,学起来真的令人头大。
这还不是最令人感到难受的,最令人难受的是那种被称之为汉字的图案。
这些图案一个个看上去方方正正的,在二虫的母亲以及绝大多数的半农部落的人看来,这些图案都是一样的,可是部落里教授这些的人,却偏偏能够指出它们的不同。
以前的时候,二虫的母亲只佩服强壮的、能够带回来很多食物的男原始人,现在,二虫母亲的想法却变了。
对于能够‘画出’这些图案,并且一个个的将它们都给认出来的人变得更加敬佩。
因为这在她看来比打猎都要困难,好在这个部落的人,也并没强迫她们学习这些……
曾经受够英语折磨的韩成,很能体会到这些人的心情,看着她们学习汉语被折磨的样子,韩成就觉得心里格外畅快。
这种畅快只比看到那些外国友人学习汉语被折磨的抓耳挠腮,仰天咆哮稍微差了那么一丁点。
当然,韩成的畅快也只是这片刻的时候,当他的目光从被汉语折磨的掉头发的半农部落奴隶们这里移开,落在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减少的食物上面的时候,这种畅快,立刻就被一种带着肉疼的惆怅所取代。
按照之前他的构想,在部落里的人挖土修建房屋的时候,一个深度超过四米、直径超过十米的圆柱形粮食窖就已经成型,上面遮风挡雨的草棚都已经搭建好了,只需要稍微的整理一下,就能往里面装粮食了。
然而现在,这个修建好的粮食窖都还在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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