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秦慕青这么一闹,不知不觉,拍卖会已经过去了小半场,时间也快到中午了。
一上午的拍卖品纵然千奇百怪,皆是一些奇珍异宝。
百里安无心竞拍,也未看到中意的东西。
蜀辞穿着百里安从乾坤囊里扔出来的衣裳,脑袋正从宽大的领口中套出来。
大她一个号的明衣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身上,顺而自圆润雪白的肩头滑落,说不出的风情诱人。
百里安目光偏开,转向倒影着拍卖台的光影上。
蜀辞随便套好衣衫,风情半掩,不甘寂寞地拉着百里安的袖口,语调缠人道:
“小尸魔小尸魔,你是讨厌她,所以才不愿意给她吃掉的对吗?”
今日到底是借着蜀辞的光,将那招人恨的秦慕青气得颜面尽失。
对于蜀辞这股子缠磨地劲儿,百里安也未像往昔那般抵触将她推开。
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袖子拉扯,口里头嗯了一声,道:“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话语顿了顿,想不通地又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你可以放心。”
第二句话刚脱口而出,百里安就后悔了,他好端端地让她放心个什么劲儿?
好似在故意同她交代保障什么似的。
果然,脑子不大灵光的七尾蜀辞,这会儿子脑筋却是转得飞快。
一对圆圆地狐狸眼睛蹭得明亮起来,里头闪着小星星,也难得虚伪起来:
违心道:“你是我见过最诚实的小尸魔,吾辈待你有甚可不放心的。
从一开始吾辈就没担心你真的会给她吃,吾辈方才犬齿只是化形的时候忘记收回去了,所以才看着凶而已。”
说到这里,蜀辞身上像是长了一只小虫子,扭扭捏捏地呆板着眼神说道:
“小尸魔,她像你求食一次你便赶走了她,想来是真的讨厌她。
可吾辈想吃你想了这么久了,你还留着我,你是不是喜欢吾辈啊?”
一谈到食物,蜀辞的智商就开始有所提升了,言辞七绕八拐,试图绕晕洗脑百里安。
让他主动跳到她的大铁锅里来。
百里安眉头大皱,并未注意道她的坏心思,只是心中暗道。
都晾了她这么久了,这小妖对他的歪心思竟还没扑灭。
“你想多了。”
蜀辞顿时急眼了,怎么跟方才说的做的完全不一样。
她腾地一下坐起来,眼睛又怒圆了:“怎么是吾辈想多了呢,你方才说吾辈的胸比那小丫头的大,你就是喜欢吾辈这样的大胸狐狸。
方才你的手像这样在吾辈背上摸来摸去,分明就是喜欢吾辈的表现。
如今人走了,你摸完了爽够了,就说不喜欢了,做人可不能忒无耻!”
百里安气笑道:“谁无耻?是你这只狐妖太自信,凭什么摸完就会觉得别人会喜欢你。”
如果说方才的无耻之言,蜀辞有着七分栽赃嫁祸的心思。
眼下听了百里安这话,可是真真觉得他无耻得很了。
就连小猫小狗都晓得,只有喜欢它们的人类才会上去摸着它们柔软的毛发爱不释手。
而小猫小狗也会为了小鱼干和骨头认真营业,乖巧地翻肚皮任人把玩抚摸。
她勤勤恳恳地低胸弯腰,坠着那两坨沉甸甸酸肩膀的糊涂东西很是累人。
让他摸了这么就,居然翻脸不认狐,说不喜欢她。
蜀辞虽然好久不做狐狸了,本性却也保留了狐狸的特征。
如若说被人摸玩毛发,还要啐上一口不喜欢,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不喜欢?!方才摸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不是看着吾辈没给你表演翻肚皮?吾辈又不是不给摸,你作甚要说谎伤人心。”
蜀辞一边说着,一边抓过百里安的手掌,塞进自己的明衣底下做示范。
她使劲吸着气儿,鼓着软乎乎的肚皮就往他手掌上贴。
百里安只觉手掌触及一片温软无骨的火热肌肤。
他身子微颤,眼眸危险低压,手腕发力欲抽回手掌。
蜀辞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狐狸学坏起来只需一步。
她有样学样地照着秦慕青方才矫揉造作的姿态,捏着嗓子,娇软道:
“小尸魔实乃天人之姿,人间难得一见的好颜色,与那些皮糙肉厚的莽夫全然不同,模样甚是可口。
实为世间珍脍也,瞧知真乃是渴了姑娘们的心。
能食公子这般人物,世上再也无甚可食,奴家温柔可人,当是自信能够成为公子最好的床伴。”
这不是方才秦慕青说得不正经胡话吗?
这小妖窝在被窝里滚滚蹭蹭,竟是还全须全尾地给都学了去!
夸人都不再是那土味情话,那叫一个有情调的哦。
百里安手掌给她柔软的小肚皮烘得热乎乎的,随着这只小妖说话一扭一扭间,身子就慢慢地压低了下来。
很快,百里安手背触及到了一片鲜奶甜酪。
他眼瞳猝然大睁,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来,重重将手抽回来,冷着脸道:
“别整日想这些不正经的胡事,得空选几本《女训》《女论语》给你多抄抄!”
这一口肉都没吃着,就要被罚抄书?
蜀辞自认为在他身边磨了这么久,结果还这般生分古板,不念旧情,一颗狐狸心又被伤到了。
她小腰一扭,裹起身子就窝在被子里面无表情地嘤嘤哭泣起来。
“对付你们这样的负心汉,就不应该心软同情,那时候你身子弱,吾辈纵依着你,不该心疼怕你扛不住痛……”
她将小脑袋拱出被窝,泪眼婆娑地看着百里安:
“眼下难不成你的身子还没养好吗?
分明答应过吾辈身子好些就给吾辈时不时吃两口填填肚子,可这一拖二拖,吾辈真的要饿死了!”
百里安对她那锲而不舍的精神一向深有体会。
只是这小妖,你说她对他情根深种吧,好似是不假。
可有时候,看着这小狐妖如一头饿了许久的母狼目光时,百里安不禁又怀疑她多的更是动物界求偶的本能。
百里安见她一改往常霸道不讲理的性子,在被窝里软软地呜咽叫唤着,心中一时不忍。
给这小妖精磨得一个不留神,竟是松了口。
“已是好多了,你若当真受不住……就许你吃一口,不准太出格。”
就一口?
蜀辞虽嗤鼻于他的小气,但这一口,也是她香了许久的。
她泪糊了一双眼,也不擦,许是知晓此招对他有效,继续泪雾朦朦地看着百里安:
“在让吾辈吃这一口前,能让吾辈多舔一会儿吧?”
得寸进尺,打蛇上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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