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皇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是无意让自己沾染那个位置,为何这时候将自己放出来?
若是有意让自己沾染那个位置,为何又要给无后的储君在这个时候认下嗣子?!
他蠢蠢欲动!
他疯狂地想要!
可是曾经肖洛依跟自己说过的话,却仿佛魔咒一般,总从心里跳出来。
若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若是作死,就一定会死。
在父皇没有明确给自己指令之前,自己若是争夺那个位置,算不算作死?!
杨允照心中的两个小人疯狂地打架,从这头打到那头,从那头又到这头……
这一夜,前太子府的许多人一夜未眠。
而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司大人。
他今天虽然参加了百官宴请,可同样也做了不少事情。
一些从前无意中得来的消息,被他状似无意地交给了那几个纨绔子弟身后世家的政敌。
至于查实证据,就不必他亲自出马了。
政敌们会全力以赴地去扳倒这几户人家。
从前他不屑攀附,不屑参与党争,只一门心思做学问,那是因为他穷得自得其乐、傲骨铮铮。
可这些人将他的脸面往地上踩,如此折辱,甚至搭上了自家闺女的性命,他就不干了。
这口气,无论如何要出了,否则他睡不着。
他喝了一口浓茶,盘算着接下来还能做什么,却听到隔壁隐约的啜泣声。
那是妻子窦氏在掉眼泪……
赵明堂那边,也是一夜未眠。
他倒不是为了自家不争气的嫡次子,因为此时事情尚未闹大,他还不知道呢,他为的是赵稚。
赵稚今日被陈怀现叫去了威武侯府看顾吕盈盈,他这才知道,威武侯府的三夫人吕盈盈竟是赵稚师尊的独生女儿!
换言之,赵稚与威武侯府三兄弟本来就关系匪浅!
陈怀瑜虽然是三兄弟中唯一一个不入朝堂的人,可架不住两个哥哥对他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若是赵稚的委屈被威武侯兄弟说给了储君听……
心慌之下,赵明堂又将潘氏骂了一顿,潘氏只好忍着委屈又给赵稚的小院子重新布置。
如今赵稚的院子除了没有下人,已经布置得锦绣辉煌了!
赵稚知道,这都是陈怀现带来的改变。
她对此一言不发,秉承不主动、不拒绝、不发表意见的原则,默默看继室潘夫人将各种珍宝往她院子里送。
看着潘氏一边强颜欢笑送各种好东西,一边忍不住肉疼的样子,她心中痛快。
相比之下,醉仙楼的东家侯中远也度日如年。
他这两天被人撺掇着在赌坊输了许多银子,从前这些赌坊老板和伙计都会让他慢慢还,这次却不行了。
“三天之内,若是不还银子,就打断你的腿!”
侯中远垂头丧气回到家,对上同样垂头丧气的掌柜。
掌柜:“东家,这都歇业几天了,怎么办?”
侯中远:“滚!”
掌柜圆润又委屈地滚了。
侯中远看看天色,见已经天黑,就默默套了马车,往之前说要买他酒楼的几户人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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