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不是说了吗,她每日要去平西军应卯,你就随她出入自由。”
“她府中的份例,比照嫡长子的份例来,若有旁的需求超出规矩的,你让人告诉我。”
“那破院子,明日一早就叫人修缮,该用的摆的,也比照嫡长子的份例来。”
赵明堂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这些年没有给她的份例,你一次补给她。”
潘夫人心头怒气翻涌,可面上却是委委屈屈,泫然欲泣:“是……”
赵明堂拂袖而去,潘夫人的眼泪这才滚落下来,满脸都是恨意,一张帕子在手中几乎撕扯得稀碎!
刚才被派出去的婆子又回了正院,小心翼翼地请示:“夫人,那我明日还去吗?”
潘夫人没好气地训斥:“去什么去?没看到老爷如此看重她吗?”
婆子心惊肉跳地被骂了出去,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若是真的被派去跟着大小姐,说不得大小姐一离府,自己的苦日子就来了。
谁不知道这府中是夫人说了算?!
……
院子里回归清净,赵稚索性将院门的门栓从里面插上,这才放松地耷拉了肩膀,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
曾几何时,这里也是锦绣辉煌。
可随着娘亲过世,继室进门,爹爹对自己的关心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自己跟爹爹吵架,说他对不住娘亲,爹爹恼羞成怒打了自己,从此父女两个逐渐疏远……
后来自己跟了吕神医走了,经年也不回京城一回,彼此也就更加疏远。
可这次回京,她却连着两天梦见了小时候在这个府中的情形。
等醒来,她就很想回府看一眼,看当初自己的小院如今是什么样子。
谁知一回来才发现:曾经记忆中锦绣辉煌的小院,如今居然破败成了这样。
要说不难过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就在她心中惶然又空荡得厉害的时候,陈怀现却突兀地来了自己家,还特意要见自己。
不得不说,有时候男人猝不及防的关心,竟是如此让人心头一暖,暖得叫人发颤。
陈怀现……我有些动心了,怎么办?
赵稚一想到这个,忍不住叹息一声。
“怎么了?”男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赵稚吓得惊跳起来,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怀现竟然来了。
“你怎么来了?”赵稚起身,看着陈怀现,胸膛起伏。
陈怀现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我担心你。”
语气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关怀。
赵稚略有些别扭:“我没事。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若是不习惯,这么多年我怎么活得下来?”
陈怀现拥着她回房,这才轻声跟她说起了自己过来的原因。
“我得知你归家,怕你受委屈,所以就特意说要见所有的嫡女……”
进了房,陈怀现也看到了格外突兀的闺房,这比真正的家徒四壁更叫人心酸。
这个家中不是给不起好东西,而是根本没想起来要给她好东西。
空荡荡的闺房配上簇新的锦绣被褥,就显得格外不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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