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为小时候也被送进过私塾读书,奈何不是读书的料子,在私塾总是打架,孙秉义无奈,只好送他去了武馆学武。
后来平西王微服经过顺安州时,正好住进了安南客栈,孙有为教训小混混时,身手入了平西王的眼,就被平西王收入麾下。
“平西王大方,当年的安南客栈还没这么大、这么好,我家小子粗通文墨又身手不错,得了不少赏钱,我才翻修了安南客栈……”
可惜平西王两年前死了。
树倒猢狲散。
猢狲之一的孙有为怕牵连亲爹,不敢回来住,只悄悄回来过两次,每次都叫爹小心。
可谁知道爹没事,他自己倒是暴尸荒野……
一说起往事,孙秉义又禁不住泪流满面。
“当年和我儿一起为平西王做事的那些人被遣散后,仗着功夫成了附近的山匪,以劫掠钱财、坑蒙拐骗为生。”
“他们也来我这里要过几次钱,我都应付过去了……”
“前方往滇西去是崇山峻岭,他们就在那一带盘踞。您二位小心一些,别着了他们的道,最好跟着有镖师的商队结伴而行,稳妥一些……”
肖洛依和陈怀瑾听懂了,这位安南客栈东家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的。
投桃报李,肖洛依道:“城西有个有水井的院子,刚搬进去一个年轻寡妇,她带着个刚八个月的儿子,那是你儿子的骨肉,你若是想留个后,就悄悄帮她一把,只别叫旁人知道了。”
“什么?!”孙秉义大惊,然后就是大喜:原以为儿子一死,自己就绝后了,谁曾想竟然还留了后?!
“等我从滇西回来,若是你找回了你儿子的尸骨,我可以为他找一个福泽后人的风水宝地,给他落葬。”
“多谢肖娘子!”孙秉义再次跪下,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马车骨碌碌从安南客栈后院出去时,前面大堂进来了七八个面目普通却带着煞气的年轻汉子,一进屋就问:“小二?你们东家呢?”
店小二:“刘爷,东家正在后院送客人呢!”
“告诉他,我们来了,好酒好菜先上来,我们吃一顿热乎的饭菜再说!”
孙秉义红着眼睛从后院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这一桌人,呆滞一瞬后赶紧堆起笑容上前招呼:“啊哟哟!原来是刘爷您几位来了!有日子没见了……”
“孙老爹,我们还没吃早饭,赶快安排!”
“好嘞!”孙秉义答应着,让店小二赶紧准备最好的酒菜上来。
那为首的刘爷看了看孙秉义红彤彤的眼睛:“孙老爹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红着眼。”
孙秉义感慨一声,又红了眼:“昨夜做梦,梦见我儿了,醒来就哭了一鼻子。”
刘爷眸光微闪,感慨道:“我说有为兄弟也真是的,这都多长时间了,也不回来看看孙老爹!”
“可不是嘛!若不是您几位经常来看看我,我这心里啊……更空落落了!”
见这几位都不接话,孙秉义擦了擦眼角,又惭愧地冲着几人笑:“是我老头子不懂事,大清早的叫几位爷堵心!该打!”
“唉!孙老爹您客气了……”几人忙劝。
“我去后厨看看准备得怎么样了,叫他们动作快点儿!”孙秉义说着,去了后厨。
不多时,好酒好肉就都上来了。
刘爷等人先是闻了闻、尝了尝味道,这才放了心,大吃大喝起来。
一坛喝完,刘爷喊了一声:“孙老爹,再上两坛酒!”
孙秉义屁颠屁颠抱着一个酒坛上来,一边给几位倒酒,一边道:“几位尽管喝,我这里有的是房间,几位在这里吃饱睡好了再走不迟!”
从前他们也都是这样做的。
刘爷已经有了两分醉意,看着孙秉义的恭敬涎笑,忍不住面露得意:“那就多谢孙老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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