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事茫然地点了点头。
不待谢容与吩咐,祁铭立刻取了矿山的地图摆在刘掌事跟前,青唯急问:“掌事的,你仔细想想,那些东西眼下埋在哪个位置?”
鸭子坡顾名思义,整个矿山地带形似番鸭。
刘掌事对“这只鸭”了若指掌,如果说入山是在鸭尾,衙署和营地在鸭身,那么矿山便是从鸭脖子向鸭头深处推进,刘掌事的手指落在鸭脖下的一个山丘交汇处,“这里。”
“卫玦。”
“在。”
“点兵。”
下一刻,谢容与沉声吩咐。
“……因为小的跟蒙四住在一间囚舍,炸山前一天的夜里,小的记得他去后山取了些东西,回来搁在一个烂木匣子里,随后就去了矿山附近。如果将军要找的是那匣子,眼下应该就在矿山那边,不过那一片都被埋了,不知道……”
“具体在什么地方?”不等囚犯说完,封原急问。
“那边是一片山丘,应该就在山丘交汇的地方。”
封原听完这话,疾步出了帐子,帐外暮色四合,适才的守卫立刻迎上来:“将军。”
“立刻调派人手去矿山,掘地三尺也要把岑雪明当年留下的木匣找出来!”
守卫称是,还没离开,军中一名校尉疾步过来,“将军不好了,一刻之前,玄鹰司的卫掌使忽然调集了大半兵马,朝矿山那边去了,属下看他们的态势,似乎是要搜山!”
封原闻言,心不由往下狠狠一沉,他费尽周折不惜逾制刑审流放犯,居然还是被小昭王抢先一步。
岑雪明留下的罪证如果落到玄鹰司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我们眼下该怎么办?”一旁的守卫急声问道。
封原看向远天,夕阳的余晖为天际染上一片片彤彩,云色如同火烧,适才那流放犯说,岑雪明留下的证据被埋在了崩塌的山体之下,哪怕小昭王知道大致位置,找也要找上许久,加之眼下夜色将至,搜寻的难度增大,他还有时间!
封原对守卫道:“先调集三个卫队,随我前往矿山。”又吩咐校尉,“你召集余下人马,从左右翼绕行,我们人多,先将山上的玄鹰卫包围起来!”
“将军这意思,是要跟小昭王动兵?”校尉诧异道。
他不是没料到双方最后会兵戎相见,可是,理由呢?
玄鹰司的都虞侯,那可是先帝亲封的王,对一位王动兵,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后果实难想象。
“玄鹰司要跟我们争,不想动兵也得动兵,矿监军那边如果起疑,便称小昭王是为了包庇温氏才查的矿山,动机不纯,对天家更是不忠,拖上一时是一时,左右只要那重犯温氏跟在小昭王身边,她就是小昭王永远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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