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法官刘文秀一抬头瞥了眼郭水牛,淡淡说:“你来要补偿?先说说吧,依据是什么?”
派出所的那个警察杜玉打开了执法记录仪,同时拿出来问询记录,说道:
“你先把事儿前后说一遍,有什么证据证明王根害的你们毁了地里的秧苗儿?”
郭水牛心里边儿慌乱,看看王根,又看看面前的法官和警官,舔着嘴唇,喃喃说:“我……我……”
二赖子忽然说:“他地里的秧苗根本没毁,他就是讹人呢,我今儿早上刚去他地里拍的视频,你们看看!”
说着把视频拿了出来。
杜玉一皱眉,冷冷问:“王根租你的地,你有合同吗?有视频或者录音证据吗?达成什么协议了吗?”
郭水牛咽了口唾沫,艰难的摇头说:“没,没有!”
“那你地里的秧苗儿没毁,找王根要赔偿的根据是啥?”
“他,他说要租我的地,后来不租了!”
二赖子一下子跳出来:“郭老头儿,你还好意思说,老子跟你谈的时候你咋说的,你他娘的说一亩地要给你涨三百块你才租,老子不答应,你就不租给我们,是你说的不,咱们都没谈拢,咋,你还要强逼着我们租你的地啊,不租你的地你就闹事儿,要讹我们钱儿?”
二赖子说的气势磅礴,只觉得这辈子第一次说的这么过瘾,以前不干人事儿,骂人骂的都没有气势,这会儿总算是长了志气,说的郭水牛老脸通红,不知道该咋回答。
杜玉眼睛一瞪:“没有协议,没有证据,你们地里的秧苗也没毁,却找王根要赔偿,你们这是敲诈勒索,我完全能把你们全抓起来。”
说着扭头看向杜玉问道:“杜法官,他们这种情况能判多长时间?”
“他们这种虽然数额不算大,但聚众敲诈,算是情节比较严重的,要是王根起诉,正常立案的话,一般是三个月到六个月吧,带头儿的肯定要重判,六个月起步!”
杜玉淡淡说:“而且是要计入档案,以后儿子包括孙子考公参军之类的政审是无法过关的,算是一人害三代。”
郭水牛一听,身子一哆嗦,他可是有儿有女的人,都在城里边儿打工呢,孙子也大了,最近要考公务员儿呢,要是因为这事儿耽误了孙子一辈子的前程,他就是埋土里都闭不了眼啊!
“不不不,我不是敲诈,我……我……”
“你什么?”杜玉沉着脸,冷冷的看着郭水牛。
王根笑道:“杜警官,郭大爷年纪大了,可能记不清了,我这儿有录像!”
他指了指棚子的角落,那边儿赫然有个摄像头儿对准了郭水牛:“我这儿可都记录清了,他就是找我要毁了秧苗儿的补偿呢!”
郭水牛一个激灵,完全没想到王根竟然早就做好了准备,还录了像,这下儿王根要是起诉他,不光自己判刑不说,恐怕都要连累要考公的孙子了,这一下他吓的几户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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