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幽冷,飘洒在流云连锦之间,映照着巍巍楼台。
叶昭榆披着外袍,面色苍白,静静地立在窗前,清浅的目光落在楼下蜿蜒的水流上,脑中却在梳理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摩那娄诘推门进来,看着立在窗前,身姿料料窕窕,清晖落了满身的人,抬脚走了过去。
“刚上完药,怎么不躺下?”
一人从身后将她拥住,极淡的檀香味慢慢缠上她的身体,轻和且熨帖。
叶昭榆杏眼微弯,卸了全身的力靠在他的身上,看着苍穹上的孤月,满眼惆怅,长叹一声。
“本是想来黎州度假,却偏偏有人前来扰我清静,要我渡他,小谢公子,我们以后怕是安生不了了。”
摩那娄诘轻笑一声,耳边蓝玉吊坠闪烁,低头碰了碰她的耳廓,感受着怀里的温软,轻声开口。
“无妨,你若不来,本君便不会归,黎州与你共邀本君,本君才前往,如今波澜四起,本君乐意陪你渡人。”
叶昭榆弯唇笑了笑,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身回抱他,“小谢公子好好啊,抱抱。”
摩那娄诘抬手扶着她的腰,任她在他怀里撒野,琉璃色的眸中盈满轻轻浅浅的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喃道:
“当初你陪我走过西域政变,此次我陪你度过黎州动乱,可算是礼尚往来?”
叶昭榆弯着眼睛笑了笑,随后扬起下巴开口,“算,有小谢公子作陪,我定能弄死那个瘪孙!”
随后她拉着人去案前坐下,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将今天发生的一切缓缓分析给他听。
“今日那人引你离开,应该是因为城内潜藏的人不够,无法将你诛杀,便想着将你引去城外困杀。
所以我带县令离开时,遇见的那一批人便是一直藏在城内的杀手,原本是想阻挡我们离开,等那人杀了县令后,再来引你出城。
但没想到,我们提前发现了端倪,返回去寻县令,刚好阻止了那人行凶。
那人便顺势将你引去了城外,而藏在暗处的人发现那人没得手,便继续对县令击杀,誓要将人偶杀人事件进行到底。”
摩那娄诘端起茶盏浅呷一口,清浅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所以,你今日杀一个,城里的杀手便少一个,黎州百姓便多一份安稳。”
叶昭榆抿了抿唇,随后点点头,“我将带来的五千精兵都散了出去,每十户人家便设立一个岗哨,日夜巡逻,包括昭冥司的人,也参与巡城。
除了武功卓绝的高手,很难有人再潜进城内,想是今日引你出城的人便是个高手,能在黎州来去自如。
除了那人,他们如今不过吃老本,就靠着半月前进城的杀手替他们杀人,能被派出来的人与你今日遇见的一样,必是死士,就算将他们抓住,也问不出什么。
而我们若是将他们全部除掉,内患便算是解除了,所以今天遇见了,便不想放过一个。”
摩那娄诘眯了眯眼睛,没好气的扯了扯她的脸,“下次再敢不惜己身的冲上去,本君打断你的腿!”
她今日若是对上的是那黑袍老者,不出几招,她便会被缴了兵刃,压根等不到他来。
如今想想,便生出几分后怕,就不该听她的,将派在她身边的人叫去巡城。
不然,她今日也不会受伤。
叶昭榆抬手将脸捂着,快速开口,“事急从权,事急从权!下次,下次我一定三思而后行!”
摩那娄诘:“……”那还不是会往前冲。
叶昭榆眨了眨眼睛,抬手又将茶给他添满,朝他讨好的笑笑,“喝茶,喝茶,我们接着说。”
摩那娄诘睨她一眼,接过茶盏喝了起来。
“我今天已经杀了二十八人,县令说一共来了一百三十余名,不知城东如今还有多少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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