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去打听下,甄公子到底要什偷什么,咱兄弟俩直接干过去,把东西弄来,也让他们瞧瞧咱们的本事?”
“别闹了,万一被熊二那家伙把咱们罚去宁海阁砌墙搬木头,那脸可丢大了去!”
“怕个鸟,反正那边活也没剩几天……”
……
从刘家港离开楼船,换上河船逆钱塘江而上,自侯潮门外下船登轿。顺残破的城墙北行,从新开门拐入杭州城,过德寿宫,于抚桥东下轿。
舟马劳顿之下,步出轿外的赵珍珠,两脚刚落地身子几乎便软了下去。
幸好,早已候在桥头的两个侍女,将其扶住。
一身鹅黄裙子,在胸前与腰下撑起两个饱满的弧度,使得裙身略显褶皱。领口半开,露出湖蓝色的裹肚下,一抹刺眼的嫩白。
身子虽然显得娇弱,但骨子却还是可以撑起其中的肥美。让扶着赵珍珠的侍儿,都禁不住生出把玩一番的冲动。
先一步落轿的管道升,已经站在桥头,眼望故都之城,满眼感慨。
抚桥,原名荣府桥,因为桥东有座荣文恭王府而得名。
当年,理宗继位之后,追封生父赵希瓐为荣王。作为理宗唯一的同胞弟弟,赵与芮以嗣子身份承袭荣王爵位。荣文恭王府,便是他当年在临安的府邸。
赵与芮北上之后,被忽必烈改封为福王,这座荣王府随之改名为福王府。府前的荣府桥也改名为抚桥。
福王府南临德寿宫,北邻谢皇后与郭皇后的旧宅。
德寿宫坐北朝南,其布局与皇城相近,南部为宫殿、北部为园林。高宗禅位之后,以此为居,时人称为“北内”。皇城大内,则称为“南内”。
此时,这几座相邻的府邸,早已失却了当时的尊荣与繁华。或由道观而改为佛寺,或被行省及录事司占据,成为官署。
只有福王府,倒是一直给赵与芮留着。
福王府在杭州城的东部,向西约二两里便是纵贯南北的御街。穿过御街,正对着后宅市街上的龙翔宫。再一路往西,出涌金门外,可抵西湖。
王府门口,两尊面相残破却憨笑如故的石狮,左右相望。
五间三启门,已经不见了两扇,新修的三扇门也在随风咿咿呜呜作响,似乎在欢迎小主人的归来。
府门之外,长跪着一个老仆,哽咽道:“奴才,恭迎郡主……”
“你,是谁?”赵珍珠强提精神问道。
“老奴,赵申……”
“你先起来说话。”虽然家道早已落魄不堪,但是赵珍珠语气之中,依然隐含着天生的贵气。
“是!”
赵申再叩首,站起身,佝着腰,视线停于赵珍珠脚上,悲切难语。
赵珍珠看着这张苍老的脸庞,脑子中却完全记不起这位老管家当年的模样。
“这,是我祖父当年的那座王府?”赵珍珠看着宽阔的门楣,却找不到一个代表府邸身份的牌匾。
“是。”
“我,我可以住在这里?”赵珍珠转过头,问向身边的管道升。
“这座王府,如今算是你的家产,不过现在不能称为王府。”
祖父已逝,父母双亡,不管是当年的荣王还是后来的福王,都已没人可以继承王位。曾经的府邸,自然也不可能再称为王府。
赵珍珠黯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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