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符春林轻啜一口,让腥红的酒液在舌根处流连片刻之后,才将其滑入喉中。
米酒太柔,烧酒太烈,而这葡萄酒,饮之不易醉,入口便会生出微醺之意。
这也是此酒近些年来,在官宦之中大为流行的主要原因。
葡萄酒酿制工艺,早在百年前便传入中原。但是此前多以葡萄与粮食混酿,如今却是用纯葡萄为原料,味道不仅更加柔顺,也因此受到朝廷的鼓励。在对其他酒类征收重税的同时,唯独葡萄酒的销售却是免税。
所以,越是依赖薪俸生活的小官小吏,越是喜欢这种佳酿。
性价比,真的很高!
连饮三杯之后,贾深舔着腥红的嘴唇,开口问道:“那米家小娘子,现在何处?”
符春林放下手中半盏酒,答道:“人应该是在天海阁,贾兄若想见她,我可以安排录事司的人手去将人提来。”
贾深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瞒你,达鲁花赤对于米家小娘子根本就不在乎。若非有人向录事司递交诉讼,他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果然!
一个相当于广州城土皇帝的达鲁花赤,想要女人根本就不用花太多的心思。只要一个暗示,自然会有人直接把他看中的女子剥光了送到他床上去。
那个既没太多姿色,又没什么肉质的米曼娘,显然不是兀哈的菜。
“那,这事,是程近私自所为?”符春林试探地问道。
贾深却没直接回答,“此事,达鲁花赤老爷虽然不在意,但是不能丢了他的面子。否则,大伙儿可能都不好过。”
符春林皱眉沉思。
米曼娘被安排成为驱口,显然是程近在搞鬼。那厮一向与贾通译交好,说难听点就是狼狈为奸,以达鲁花赤的名义干了不少脏事。听贾深这意思,是程近不肯罢手?
“以达鲁花赤的名义,跟姓甄的要一个驱口,我想应该不会太难……”符春林斟酌道。
“不,不止一个!还有一个名为小沁的女子,前些时候有一伙贼人夜袭程近宅中,劫走小沁。那女子,如今应该也在天海阁!”
“这,这女子,程近他怎么弄来的?”
“怎么弄来的,你不用管。反正人是在程家被劫的,证据确凿,只要在天海阁找到小沁,就足以说明这事是甄鑫一伙人所为。到时,还可以追究他杀人劫财之罪!”
两个小姑娘啊……事情看上去似乎也并不难办。
以往贾深与程近这两人,也没少干过这种缺德事,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子。女子家人一听说涉及达鲁花赤,根本没人敢去索回。
“还有……”贾深淡然地又饮下一盏葡萄酒。
符春林心里一紧,盯着他腥红的嘴唇。
“那座天海阁,我也要!”
果然!
符春林心里一颤,这厮,太狠了吧!不仅要人,连家他都想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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