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声戛然而止。
还好,总算可以听点话。
甄鑫拉开舱门,将高宁塞进去。顾不得卧舱中又响起的一声惊叫,回头望向另一个大汉。
却见阿黎如同苍鹰般自舱顶飞落,手中熟铁棍一记横扫,将那汉子蹦向半空,嗷嗷乱叫,如同被折叠起的大衣,噗通地落入水中。
已经冲杀过来的一个汉子,脚步一顿,眼中现出惊骇之色。他们这些人,都是历经战场血炼,远非一般士卒可比。可是,在这姑娘手下,竟然连一招都过不去?
后面拥挤而来的汉子,差点撞到此人身后,开口骂道:“你他娘的干嘛呢?”
此人瓮声答道:“小心,是个劲敌!”
“劲个屁敌,一个姑娘家家也能被你称为劲敌?”
逼仄的空间也有好处,尤其是面对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不至于被前后围攻。
“两个绕过去!”有人呼喝道。
这边有阿黎,那边有蔡老二,各守住首尾的通道口,甄鑫刚想稍稍地松口气,又有人吼道:“再从舱顶上去两个!”
甄鑫脸色一紧,看向江水,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得跳下去。
却瞥见正准备闪入卧舱的孙掌柜,大怒道:“姓孙的,你那些护卫都是吃屎的吗?”
需要的时候叫孙先生,不需要时就是姓孙的?
躲入卧舱的孙掌柜,将窗户撑开半条缝,吼道:“上去,杀了他们,不准再退了!”
那边厢又乒乒地响起短兵相接的碰撞声,虽然声音舒缓无力,但好歹也拖住了一个或是两个贼人。
墨墨呢?甄鑫四处乱瞧。
场面愈加混乱,没其他人帮助,一对一自己可能会挂掉。
有个舱门悄然打开,苟榕爬行而出。甄鑫正待开骂,她却哆嗦着递上一只木弩。
而且已经将弩箭上好在弦。
甄鑫大喜,接过木弩,对着苟榕竖了个大拇指。并决定,以后要经常地夸夸这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藏起了一只木弩,还没被上船搜查的衙役们发现。
头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甄鑫左手反持三棱刺弯臂架起,右手端着木弩隐在左臂之上,贴着舱壁,阴险地望向舱顶。
一只脚先露下来,半息之后,甄鑫扣动板机。
惨叫声在头顶响起,甄鑫将木弩甩向苟榕,三棱刺交于右手,朝前直捅。随即侧身一脚扫过,一具酥软中的壮汉越过船沿,扑入水中,溅起一丝血浪。
武力不够,数学来凑。
这次的计算,甄鑫给自己打了个九分。差一分,是因为只刺中对方下腹处,距离目标高了三寸有余。
有了防备之后,与阿黎对敌的蒙面汉子起码没被秒杀,但也被逼着不住退后。那边以棍对刀的蔡老二却根本不敌对手,一步步地向甄鑫处退来。
甄鑫又从苟榕手上接过上好箭的木弩,挥挥手让她躲入舱中。再不躲,蔡老二一旦撑不住,对面的刀就要劈上苟榕了。
贴壁抬弩,好不容易等蔡老二闪出一丝空隙,弩箭飞射而出,直入大汉门面。
大汉来不及发出惨叫,蔡老二棍影闪过,砸下对方手中之刀。棍尾顺势而下,叉入对方双腿之间,跟着大喝一声,猛然挑起,又一个壮汉滚过船沿,落入水中。
蔡老二弯腰捡起朴刀。有刀在手,令他勇气大壮,怒吼着向另一个汉子砍去。
此人眼见着这边有人持弩,心下生出惧意,掉头而跑,大喊道:“撑不住了,快撤!”
扑嗵嗵嗵声接连响起,余下蒙面汉子各自跳入江中,数个沉浮之后,连尸体都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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