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一一笑纳,一一勉励。
关于见面礼,他私下里打了招呼,废掉雷狱丞的规矩,就按照老范大人在的时候的老规矩来。此举得到了所有狱吏的一致拥护。
当年,范狱丞乃是正经读书人,讲究一个吃相,捞取银子称的上是细水长流。虽说后来为了跑官,疯狂了一段时间。总体来说,当年老范大人是个合格的,勉强得人心的狱丞。比后面继任的狱丞做得都要好。
小范狱吏蒙老范大人的恩泽,在天牢吃空饷多年,大家都忍着他,从未有人提出将其除名,主要还是大家念着老范大人的情。
少有读书人担任狱丞。
老范大人让天牢众人知道读书人讲究吃相,跟从底层爬起来的粗坯比起来,那叫一个斯文。读书人爱钱,却也讲究体面。
然而,粗坯如雷狱丞这般人,吃相那叫一个难看,完全是钻到钱眼里。眼睛只盯着钱,看不到其他,其贪婪令人咋舌,活该被收拾。
相比较而言,老范大人规矩多了些,讲究了些,难伺候了些,目无下尘看不起狱卒等等,可是人家讲究体面,搜刮钱财讲规矩,单就这一点就盖过了所有缺点。
如今陈观楼恢复老范大人那时候定的陈例,果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得到了众人的拥护。
今儿是他上任的第一天,不安排工作,就求个开心。考虑到众狱卒都要当差,直接让酒楼做了十几桌席面,送到天牢,让狱卒们吃得开心。
不当差的,以及众狱吏,就随他去酒楼潇洒。吃饱喝足,再去青楼耍一趟。
一套下来,他提前付款,没让狱吏们掏腰包。
这可将狱吏们激动坏了。
一个个醉醺醺的,凑到他跟前拍着胸脯表忠心。但凡有个什么事,招呼一声就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狱吏似乎也放下了心结,敬了陈观楼三杯酒,算是冰释前嫌。
陈观楼拍着对方的肩膀,“乙字号大牢大有可为。过几天我们坐下来好生琢磨琢磨,看看该如何改进。张狱吏意下如何?”
“全凭陈大人吩咐!”
陈观楼笑眯眯,“如此甚好!”
他不管对方真心还是假意,只要能跟着他的步伐走,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守着天牢的规矩,他便不会去计较。私下里的一些行径,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尽可能保留乙字号大牢的自主权。
许富贵这个老油条,好话一箩筐一箩筐往外吐,那叫一个顺溜。
“陈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刀山火海不在话下。”
“丙字号大牢我是熟悉的,改明儿我们好好聊聊,看看有没有改进的余地。许狱吏,你是前辈,又是长辈,你一定会支持我,对吧。”
“陈大人放心,我百分百支持。丙字号大牢那帮兔崽子,正需要陈大人敲打一番,一个个才知道遵守规矩。”
“如此就好!对于敲打狱卒,我在甲字号大牢总结了一番心得,改明儿一起讨论。”
“陈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保证不打折扣执行。”
接下来,陈观楼又跟自家几个心腹说话。
他对肖金寄予厚望,“我原本属意你来接任甲字号狱吏一职,但是你的资历太浅,别的方面也不算突出。我若是此时卸任狱吏,就怕甲字号大牢不稳。甲字号大牢是天牢财源重地,不能有半点差错。我先兼任着,这段时间你多学学,多立几个功劳。等到时机合适,就让你接任。”
肖金激动得热泪盈眶。
“大人厚爱,提拔之恩,没齿难忘。大人但有吩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必说的如此严重。天牢这地,我打算好生经营,迟早打上我的烙印。你跟下面的人好生说说,要跟我的步调一致,不可生出二心。谁要是不守规矩乱来,坏了我的大事,我定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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