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前年。具体什么时间,我也不清楚。一切都是梁公公做主,梁公公不爱使唤我们这些宫女,更愿意使唤那群小黄门。好汉,我说的都是真的。行宫的宫女,负责最多的就是洒扫,旁的事情,我们参与不了,也没资格参与。”
“后山禅院怎么去?”
“出了行宫,你往后山走,会看见一条上山的石板路。沿着路一路往上,拐过弯,就能看见禅院。听人说,以前禅院有老和尚。老和尚死了后,禅院就空了出来。直到疯子住进去才有了人气。”
大宫女喘着气,紧张兮兮。
她还等着好汉继续询问她,等了快一炷香的时间都没等到,她这才大胆的抬头四下打量。
“好汉?好汉?”
大宫女起身,猛地打开窗户,光线透进来。屋里哪有什么好汉,好汉早就走了。
但是银子还在桌上。且不止一锭银子,还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大宫女一把抓起银子跟银票,紧张地四下张望,确保没人,藏好钱财后急匆匆离去。
陈观楼一路往后山而去,沿着石板路,拐过一个弯,果然看到一座古朴禅院。
禅院有人维护,虽简朴,却并不破败。墙面,廊柱,门窗,明显看得出近两年有修缮的痕迹。
厨房烟囱,炊烟袅袅,正在做晚饭。
小黄门三五个,聚在门厅赌钱。
身有残缺的老太监,拿着扫帚打扫院落。
一路前行,穿过几道月亮门,终于来到后院,他看见了‘那个疯子’!
正是庄太傅!
“太傅,你可记得我?”
看着眼前苍老瘦小浑身乱糟糟的糟老头子,陈观楼无法将昔日的太傅大人与眼前这个人结合在一起。
“你是?”
庄太傅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陈观楼拿出手绢,替庄太傅擦拭嘴角的涎水,擦拭乱糟糟的胡须。
“太傅不记得了吗,我是陈观楼,天牢甲字号大牢的陈观楼。你在天牢的时候,我们聊过几回。平江侯那个陈。”
“平江侯,啊,老夫想起来了。平江侯,平江侯,平江侯……诶,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陈观楼瞬间僵住。
老年痴呆?!
庄太傅得了老年痴呆?
“太傅,你还记得你怎么来的吗?”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徐家老三,对不对。都长这么大了。你老子有没有揍你?老夫……”
“太傅,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名字?名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陈观楼。”
“陈观楼?不认识!老夫要进宫,给太子殿下讲学,莫要拦路。尔等稷下学宫的学子,无视律法,统统该死。”
“太子已经登基。”
“胡说八道。太子刚到弱冠之年,陛下正值壮年,休要挑拨陛下跟太子之间的父子感情。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老夫跟前。来人,来人,快将这个贼子拿下,他要对太子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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