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都很喜欢跟随陈观楼出门潇洒,不摆派头,不讲大道理,给钱爽快,开销全包,气氛热烈,吃喝随意自在,还有姐儿搂在怀里。
甲字号大牢人人服气。
其他三个班头,比较起来,明显抠搜了许多。请个客,还不忘提醒大家惦记着恩情。酒菜稍微丰盛些,就开始心疼钱财。脸皮厚实的,直接让大家平摊费用。
好好的酒席,到最后吃没吃好,喝没喝好,还落一肚子怨气,还损失了钱财。晦气!
宁愿跟着陈头出门吃咸菜馒头,也不乐意跟着其他三个班头去酒楼吃酒席。
将陈观新交给肖金之后,陈观楼就不再过问。
每天到二公子牢门前巡视一到两遍,陪着闲聊几句,是他必须完成的工作。
临近过年,王府好歹有了点人情味,派人给二公子送来了新的被褥衣衫吃食。二公子的脸色,也明显红润了些许。
他心情好,邀请陈观楼陪他喝酒。
陈观楼摆手拒绝,“当差不喝酒,喝酒不当差。”
每次都用这个借口拒绝,二公子也不计较。
“陈头,你猜猜本公子何时能出天牢?过年前有机会吗?”
“肯定有机会。大过年的,你身为天潢贵胄,岂能在天牢度过。你还要进宫给陛下祝贺新春。”
“呵呵!给皇爷爷祝贺新春,可轮不到本公子。不过,本公子能否出天牢,还得看你。”
“我?”陈观楼一脸懵,不明所以。
二公子哈哈一笑,“你们陈氏一族的族长啊。”
陈观楼恍然大悟,“你是说大老爷。”
“平江侯若是能赢下反贼,本公子出狱,只需等闲。陈头,你说平江侯能赢吗?”
“肯定能赢!”
不管内心真实想法,以立场计以利益计,他都必须坚定相信大老爷能赢,而且还要大赢,赢得漂亮,赢得满堂华彩,让老皇帝喜上眉梢。
“本公子也坚信平江侯能赢,他是经年老将,金州那地他熟。区区几个反贼,必定手到擒来。”
陈观楼:……
那可不是区区几个反贼,那是起事三个年头,先后攻占一二十个城池,积攒了大量财富军械物资,已经培养出一批战场老卒的可战敢战的野战部队,并且还没有到达内部腐化的程度,正处于昂扬向上的精神饱满状态。
真要小瞧了这帮金州反贼,迟早要摔大跟头。前面的败仗,就是这么来的。
那些个军头,都没将金州反贼放在眼里,结果一打起来,全都作鸟兽散,被反贼追着打。不仅败了,而且败得极为可耻。若非官场上不成文的规矩,很多人都帮着粉饰太平,加上后续还能用一用,否则老皇帝早就提着刀子砍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头。
大老爷为何执意想在开春后再开战,不是怯战,而是他心知肚明金州反贼不好打。说句立场不允许的话,金州反贼已成气候。
当读书人和武者相继主动加入反贼队伍的时候,就意味着金州这支反贼已经不是单纯的流寇。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