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怀疑这就是一个局。一个借着他,去陷害侯府的局。只是他身在局中,看不清全貌,猜不透人心。
侯府的立场也是不清不楚。说是支持老皇帝,却也跟着江图对着干,惹老皇帝不痛快。
若是支持太子殿下,可是杜夫子又说,大老爷多年未去东宫请安。
无论对方什么算计,他得想办法拖延下去。直到想出解决的办法为止。
看货物不仅仅是为了拖延,想要摸清楚对方的目的,就必须深入的了解。
他坚持道:“货物我必须过眼,否则没得谈。有本事,你们再找第二个能帮你们做账的人。来来来,账本就在这里,你来写行不行?我把这位置都让给你行不行?做账嘛,简单的很,写几笔就有了。”
“陈头,你非要如此。你忘了,当初你怎么答应李掌柜的?你就不怕追究起来,吃不了兜着走。”
“我怕呀,我好怕的,我都怕死了。可就算是要死,好歹也让我做个明白鬼。”陈观楼呵呵冷笑,没有两个三品武者的威压,他怕个屁。
说他欺软怕硬也好,不知好歹也好,他的命也是命。虽然不知道李掌柜具体的目的,却可以确定一件事情,李掌柜暂时没有杀他的想法。
有了这个依仗,他当然要趁机讨价还价,给自己争取筹码。
“不明不白的让我买卖一个瓷器。从哪里买,卖给谁?全都是你们说了算。万一出了问题,查起来,到时候我才是真正的吃不了兜着走。我十分愿意同李掌柜合作。只是,你们需要拿出一点点小小的诚意,事情就能圆满解决。如何?”
“此事我做不了主。”
“”那就去请教能做主的那个人。你们时间也宝贵,我就不耽误你。请!”陈观楼端茶送客,客客气气将人请了出去。
李掌柜似乎急于出货,第二天就给他回了信,可以看货。就在四通钱庄的店铺内。约好的时间,中午,可以接待他。
陈观楼没有丝毫迟疑,约上杜夫子,前往四通钱庄。
一路上,杜夫子战战兢兢,如临深渊。
“那可是四通钱庄啊。我们什么运气,竟然招惹上四通钱庄。让你帮着走账,货物肯定来历不明。你说说到时候怎么办?”
陈观楼丝毫不慌,看似胸有成竹,“夫子不必惊慌。到了钱庄,我们随机应变。”
“如何随机?”
“且看我眼神行事。”
杜夫子有点懵,眨了眨眼。
陈观楼冲他一笑,显得信心十足。
杜夫子总感觉有点靠不住,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来都来了,先看货物再说吧。
两个人的买卖总不能让陈观楼一个人承担压力。若真有灾祸,他愿意冲锋在前。反正他只是一个老头子,这辈子已经活够本了。以陈观楼的人品,他死后一定会帮他照顾家中老小。
见杜夫子表情严重,像是赶赴刑场一般,陈观楼笑出声,“夫子不必如此严肃。放心吧,今儿没事,我保证。”
“如何保证?”
“山人自有妙计。”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