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嘲笑对方。
他不是没跟脚的人,他姓陈,纵然已经和侯府出了五服,却也比其他人多了一个靠山。别人有钱也踏不进侯府的门,但他可以。
“你,简直不知好歹。你就不想听听我送你什么样的富贵。区区侯府算得了什么。”
于照安还没有放弃,还在试图说服陈观楼。
陈观楼认定他包藏祸心,但还是给了对方一个面子,诚心诚意给对方出主意,“于大人这么着急,要不要舍点钱,我帮你将府中管家叫来。你府上的管家,跑腿传话的本事肯定比我强,认识的权贵人物也多。
于大人啊,你就不要舍近求远,算计我等小人物,行不行?我和你无冤无仇,纵然你鄙视我,看不起我,也犯不着弄死我。有我在天牢,下次你的同乡同年关进了天牢,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肯定对他们多加照顾,绝不让人欺辱。”
“荒唐!你别诅咒本官。本官的同乡同年好得很。”
“有句话,不知于大人听过没有。官场的尽头是天牢!天牢,乃是每个官员,终其一生,必定要来一趟的地方。”
陈观楼嬉笑着。
于照安气得吹胡子瞪眼。
陈观楼小胜一筹,挥挥手,继续巡视牢房。
于照安气得脚踢牢门,“陈观楼,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陈观楼伸出手,直接冲对方比划了一根中指。混官场的官员中,若说刑部侍郎孙道宁让人感到深不可测,于照安则让人感到人性的丑陋和阴险。
高高在上的人是何等的傲慢,将普通人视作蝼蚁,踩死就踩死,不会有丝毫心理负担。在他们眼里,蝼蚁活着就是用来压榨收税的工具人,死了就是大地的肥料。人生的是意义价值,蝼蚁不配拥有。
靠!
陈观楼内心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终有一天,他要弄死于照安这个贱人。
安稳的日子总是稀少的。
本以为拒绝了于照安,对方就会消停。然而,过了几天,就在众狱卒还在消化,努力说服自己接受收入大幅度减少的当下,他手底下的狱卒死了一个。
前段时间才补到他的班组,大名洪壮实,小名洪二狗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平时不声不响,做事踏实,看起来很安分的一个小伙子。
“怎么死的?”陈观楼发现,最近自己和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羁绊。隔一段时间,就要问一次。
天牢死人的频率未免太高了些。
肖金站出来说道,“听说是晚上遭了贼人,挨了一刀。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陈观楼阴沉着一张脸,“衙门给的结论?”
肖金连连点头,“小的去衙门看过了,的确是刀伤,失血过多。”
“这几天都是谁跟洪二狗一起当差?”
“我!”小个子刘涉站出来,“这段时间,一直是我带着洪壮实当差。”
“可有异常?”
“小的眼拙,没发现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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